「什麼沸沸揚揚?」遲之陽問。
秦一隅挑事兒:「他說你是沸羊羊。」
「你!」
逗完遲之陽,秦一隅才認真道:「我知道啊,就我手傷的事兒嘛,放心,我有分寸,一會兒吃完飯我就把之前治療的CT啦病歷啊什麼的都發過來,我發小那兒還有我當時復健他拍的視頻呢,我全給發上去,愛信不信。」
南乙有些難受。
手傷在秦一隅心裡始終是個疙瘩,是一開始甚至會因此放棄音樂的坎兒,自尊心和驕傲讓他硬生生瞞了這麼久,卻為了他的復仇計劃,硬生生向所有人揭開這個傷疤。
現在還遭到質疑,換做以前的秦一隅,早就發瘋了。
「這一次的討論來得莫名其妙。」嚴霽給每個人倒飲料,「應該有人在背後搞鬼。」
秦一隅給他夾了滿滿一筷子牛肉:「不是應該,就是事實,而且我知道是誰。」
「你知道?」遲之陽好奇,耳朵尖兒跟著動了動,「誰啊?」
「無落的經紀人吧。」南乙說。
「沒錯,就是他。」秦一隅靠在椅子上,盯著咕嚕咕嚕煮著的火鍋,「離開CB之前,許司找到了我,把這幾年他收集的一些資料給了我,裡面很多都是當年於昇非法轉移我音樂版權的證據。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回事,被於昇發現了,他現在也一腦門官司,怕我找他麻煩,所以主動打電話找我了。」
「他還有臉找你!?」遲之陽筷子往桌上一砸,「讓他去死!偷人東西的狗玩意兒……」
秦一隅笑了,繼續說:「他說想和我私了,再簽一份轉讓協議,把這些版權轉回給我,然後表面上誰都不要再找誰的麻煩,粉飾太平。」
他可是寧願玉石俱焚的人,私了?怎麼想的?南乙想笑。
「我怎麼可能答應他?我不僅要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還要告他,讓他賠錢,還要舉報他和陳善弘之前搞得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也讓他入個編制,吃吃國家飯。」
「所以,你沒答應他,他就找你麻煩了?」嚴霽說完自己都笑了,「好蠢,他以為這樣就能影響到你嗎?」
遲之陽拿起筷子繼續吃:「是啊,你又不是第一次挨罵了。」
秦一隅怎麼聽都覺著這話不像是誇他的。
「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就想撕破臉吧,無所謂啊。」
嚴霽頓了頓,又問:「既然要打官司,你有沒有想過,找到你爸,畢竟當初是他簽的合同。」
「我找了啊。」秦一隅臉上掛著相當無所謂的笑,「可惜啊,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