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都填好了?」嚴霽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效率這麼高,「什麼類型的?」
「嗯……」秦一隅隨意撥著吉他弦,垂著頭,「其實更像是一封第一人稱的信吧,但寫信的人不是我,我只是發件人。」
遲之陽沒明白,怎麼這人做人說話都這麼抽象。
「什麼意思啊,聽不懂,你直接唱我聽聽。」
「好吧。」秦一隅深吸了一口氣,左手放在琴弦上,罕見地表現出對自己天賦的不確信。
「這首歌的名字是……」
演奏前一秒,他終於望向南乙,沖他笑了笑。
「你出生那夜,北京下了雪。」
作者有話說:
其實兩個寶寶都不是很懂得愛與被愛呢,雖然秦一隅有時候表現出來好像特別會,特別懂引導,其實都是出自本能,他也毫無經驗
就像他們剛開始忍不住貼貼也是出於那種朦朦朧朧的情感和欲望,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還好遇到彼此了
第112章 音樂狂歡
聽完了秦一隅不插電的獨唱,排練室靜了許久。
要填補一個亡者留下的空白,將這封只有隻言片語的無效信擴充成應該有的模樣,幾乎是做不到的事,也沒人敢去嘗試。離去的人是永遠無法回來的,也無法替代的,一個不小心,或許就變成褻瀆。
敢這樣做的只有秦一隅。
聽到一半時,遲之陽就哭了。
起初他並不知道這首歌到底是什麼意思,誰出生的時候下了雪?但聽到副歌,他就莫名其妙傷感起來,眼淚似乎比頭腦更敏銳,不由分說地落下來。他忽然明白,原來這裡面的「你」,是南乙。
他想到了南乙的舅舅徐翊,那個總是笑著、如兄如友的叔叔。
眼淚不受控地往下滴落,他回想起小時候,自己和南乙被他帶著去遊樂園,排成排坐在馬路牙子吃冰棍兒,一起在滑冰場玩老鷹捉小雞……
他是自己和南乙排練的第一個聽眾,第一位指導老師。
他笑著說[我就不加入了,等你倆紅了,我給你們寫篇長長的專訪吧。]
嚴霽發覺他在哭,走過來,撫摸遲之陽的後背,蹲下來,用袖口給他擦臉。
彈完最後一個音符,秦一隅收了手,望向南乙。
他正陷入呆滯之中——和平時的面無表情不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向鋒利的眼神變得迷茫和柔軟,他像個如夢初醒的孩子,坐在床邊,久久沒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