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中央,碎蛇樂隊的三人朝他們招了招手,是熟悉的風格,戴著面具,只不過這次全身行頭都變成紅色,在出現的那一瞬間,他們便毫無預警地直接開始了演出,鼓手阿滿高舉雙手敲了三下鼓棒,緊接著重重砸下,不給大家任何反應時間。
音樂闖入得突然,毫無章法,瞬間點燃了被寒冬麻痹的一雙雙耳朵。
沙馬赤爾背著一把金色火焰形的異形電吉他,彈奏出狂野的intro,小留的貝斯也恰到好處地進入其中,重低音衝擊眾人耳膜。
不用說他們,就連等待的其他參賽樂隊都驚呆了。
尤其是遲之陽,激動到原地起飛。
「碎蛇回來了!!!!我的好兄弟們你們終於回來了!!」
他們這次唱的是一巡的安可曲目,也是一專的開場曲。
「不夜天。」
依舊是少數民族風格的重型搖滾,但他們的颱風和狀態明顯和參賽時不同,在巡演一場場live的歷練下,碎蛇三人變得更加自信,更遊刃有餘,獨特的曲風也讓人一秒就能感受到只屬於他們的氛圍。
[來啊 舉起火把
覺里都阿厄阿達
史里都阿厄阿達]
兩句重複的彝族語言,釋義被寫在屏幕下方。
[(人生在世時離不開火,離世時也離不開火。)]
聽不懂的語言增添了少數民族風情,配合著強勁的電吉他,和阿滿如同原始部落般震懾人心的鼓,製造出一種狂熱的氛圍,令人忍不住跟著重複,聲勢愈來愈大,浪潮般席捲而來。
[別害怕山高路險
你我脫胎於烈焰]
唱到這句,舞台的邊緣突然間竄出煙火,紅色的火焰衝上半空,短暫地遮蔽了舞台上的三人,幾乎還原了歌詞的場景,仿佛他們真的是從烈火中誕生的,是火的後裔。
熱烈、滾燙,氣勢洶洶,活力十足,一首歌就足以點燃冰封的凍海。或許是太過意外,又或許是因為久別重逢,激動不已,台下的許多樂迷竟然在暖場就掉了眼淚。
在愈發高漲宏大的編曲中,三人摘下面具,高高舉起,齊聲合出最後的唱段。
[舉起弓箭
燒穿黑暗
共赴不夜天]
結束後,台下上萬人仍舊延續著綿長的歡呼,極為齊整地喊著「碎蛇!碎蛇……」,這令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儘管巡演的每一場都躲不過talk環節,但他們還是沒有修煉好說話的藝術,拿著話筒仿佛燙手山藥,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還是小留頂下這一重任。
「謝謝,謝謝大家的支持,我們真的特別開心。」他稚氣的臉龐掛著靦腆的笑容,捏住拳頭在腦袋前搖了搖,「又見面啦。」
「非常榮幸成為瘋樂收官音樂節的特邀暖場嘉賓。」
他背著前一晚寫下來的台詞,緊張得有些口吃:「除、除了暖場,我們還有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