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挑了較為樸素的房間,短暫歇息後便手握靈石入定行功。
雖然他有意壓制修為,但在與魔尊雙修後漲了的部份,還是得要稍加鞏固。待他行功十二周天畢,睜開眼,卻見阿左蹲在他面前,似乎是等候良久了。
薛千韶無言地看了一眼落了鎖、加過禁制的門,心想那些難道都只是擺飾?
阿左卻沒察覺他的鬱悶,隨即跳了起來行禮道:「薛大人,真是好多日不見了!在下替您的弟子捎了信過來,請薛大人查看。」
薛千韶一面接過信,一面道:「多日不見?」
阿左直面他質疑的目光,不解地道:「是啊,小人這幾日裡,都在北魔君領地收尾,才剛趕過來追隨尊上和薛大人呢,自然是多日不見。」
薛千韶明白他說的「收尾」是何意,卻還是疑惑道:「你要是才趕來,驅駛飛天輦將送我到化外地的人又是誰?」
阿左詫異地瞪圓了眼,半晌後他似是想通了什麼,憤憤道:「肯定是蘇佑又冒充我!尊上說您會比較喜歡在下的性子,他就假冒於我,一定是這樣!」
在他一番解釋下,薛千韶才知道右護法蘇佑,正是阿左的孿生兄長。
接著薛千韶才發覺,阿左給他的信上以術法封緘,他無法自行拆開來閱讀。阿左這才「啊」了一聲,一拍手掌,道:「方才忘了,這信被遞消息的魔侍封上後,只有尊上才打得開……我應該先請尊上解開術法,再過拿來才是。」
薛千韶險些翻白眼。他心想:得了吧,魔尊沒提醒你這件事,肯定就是要讓我去找他,只不過把你這個左護法當信鴿來使。
即便心中有諸多腹誹,薛千韶也只得移步景觀台,找隳星魔尊拆信去。
隳星竟還未換下那身偽裝,只是嫌拘束似的,將領口給扯鬆了好些,露出一小片蒼白卻精實的胸膛。他正懶懶地倚在躺椅上,見到薛千韶便瞭然一笑,先讓薛千韶在身邊的空椅上落坐,自己二話不說接過了信,將上頭的術法解開。
薛千韶展信正要讀的時候,卻發覺阿左從後頭湊了過來,便無語地回頭看了阿左一眼,對魔尊道:「左右不過是我徒弟寫來的信,何至如此。」
隳星半點愧色也沒有地笑道:「這不是怕薛郎不願讓我湊近讀嗎。」說罷,他睨了阿左一眼,阿左識相地退到了五步外,只是表情有些可憐兮兮的,像是只淋了雨的幼犬。
薛千韶默許魔尊湊過來看信。他一目十行地閱覽完畢,確定沒有什麼要緊的秘聞,便將信遞到魔尊手上──雖然他是很想直接拍到隳星臉上的,畢竟他實在貼太近了,讓他覺得臉上有點燒,不太自在。
隳星似乎也已經讀完了,接信時道:「你那大徒弟看著很老實,竟然懂得套九霄門弟子的話,也還知道找我布下的魔侍遞信出來?令本座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