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外地乃是無主之地,因其力量貧瘠,無甚價值,三位魔尊皆對此地無意,這才成為了魔域中罕有的中立地帶。
而郭樓主作為地頭蛇,必不會對今日變故懵然不知。再加上,魔皇之心出世的消息,亦是郭樓主一手主導,無論幕後還有無其他主使,此事都絕對繞不過他。
回音已盡,卻還是沒有傳來半句應答。隳星繼續將魔皇血凝縮成巴掌大,火焰魔息在他掌中掙扎著,但他卻絲毫不懼翻飛的火舌,仍從容演著獨角戲,道:「只可惜,這玩意兒本座卻瞧不上。仔細想來,本座也從未賞過你什麼,看在你多年狗腿份上,本座便將這東西賞你,如何?」
依然無人應答。隳星接著道:「看來,本座只能勉為其難收下了?」
說罷,他身上魔氣陡然暴漲,像是一頭巨龍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張口咬下。
說時遲那時快,魔皇血的火焰也爆裂般狂燃,似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一時之間,竟將高台燎成一片火海,甚至吞沒了隳星的身影。
一道黑影抓準時機躍下,張開手中的赤金色寶匣,將火焰吸納了進去,一面高聲道:「多謝尊上賞賜,在下必定會好好運用。」
此人正是郭誓,他面上仍帶著僵固般的諂媚笑臉,火光在他滿是貪婪的雙眸上躍動。
郭誓心道,即便是魔尊,又哪能將魔皇血信手拈來?這名立足未及三百年的魔尊,到底還是閱歷少,過於狂妄,才會以為能輕易拿下魔皇遺留的至寶。
激將法只能用來對付衝動之人,他隱忍多年,又怎會輕易被挑唆?他不過是在等待魔皇血反噬的時機,坐收漁利。
未料,隳星魔尊帶著一絲懶怠的嗓音卻再次響起,道:「想拿去便拿去,本座早說了,這東西本座瞧不上。」
明明身在炙熱魔火中,郭誓卻覺脊背冰涼,他反射性地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卻想起他已與隳星魔尊撕破臉,何需如此卑躬屈膝!這才慢慢品出一絲屈辱。
隳星魔尊在他後方現身,眼中閃著諷意,道:「本座都說了要賞你,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只是你那破匣子恐怕收不住。」
郭誓回過身,咬牙道:「這就不勞尊上費心了。」
說罷,他騰出手自袖中抓出一把丹藥,囫圇吞下。
隳星挑眉笑道:「煉骨龍回丹?你倒是肯下重本。好啊,本座也嫌和太弱的對手交手沒勁,且看你有多少本事。」
郭誓垂下頭,陰惻測地笑道:「尊上這般光明磊落,在下卻只能以小人之心揣度您,真當慚愧。」說罷,郭誓將手一揚,兩名魔修便在他示意下,挾持著一名青衣道修降到了高台上,於郭誓身後一丈遠處站定。
郭誓見隳星魔尊果然眼神一變,這才滿意地續道:「為免尊上改變心意,趁在下煉化魔皇血時偷襲,在下只好將尊上的新寵請來陪您解悶。您把人藏在那樣遠的地方干看著,會將貴客無聊壞的。」
薛千韶被兩柄彎刀一前一後架住頸子,面色倒是無甚變化,只淡淡朝魔尊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