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師弟道:「四師兄原來不知道啊?魔尊贈了許多千金難求的好茶葉給大師兄,大師兄似乎挺喜歡,連帶著七師弟都不那麼排斥他了。後來魔尊又找七師弟定期切磋,七師弟的性子你也知道,就是個武痴,打幾架痛快了,看魔尊也就順眼了。」
薛千韶聽得心緒複雜,心道怪不得大師兄這回走得如此果斷,難道真已經沒把隳星當外人了?他消化片刻,才又追問道:「那二師兄、三師兄還有老五呢?」
老六搖了搖頭,道:「二師兄我不曉得。但有回魔尊來訪,正好撞見三師兄,三師兄說同醉之後就是兄弟了,就拉著魔尊到山下喝了幾日幾夜的酒,最後好像還是魔尊付的帳。」
他頓了頓,又道:「五師兄近來都在妖界遊歷,妖界的話本他有些看膩了,魔尊便不知從哪弄來一堆魔域背景的話本,五師兄又怕又愛看,便也就不懼魔尊了。」
薛千韶沉默片刻,面無表情地想道:看來隳星這三年裡,也不是光在種花,不但花心思把師兄弟們的喜好摸透,還有空關心太鯤山財政。
他一邊覺得有些感謝,又隱約有些不是滋味。六師弟見他這副神情,斟酌半晌補了一句:「四師兄,嫁過去真的不虧。」
薛千韶更覺心堵了,忍不住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般好收買,看來我留下做掌門才是虧大了。」
六師弟被哽了一下,連忙道:「別別別,我說句玩笑話罷了,四師兄別當真!」
薛千韶故意沉著臉,冷眼看著六師弟無措的模樣,直到感覺心中好受些了,才轉而道:「我知道你不會鑄劍,但你應該還是懂一些門道,能替我看看歛華嗎?」
六師弟略為詫異地道:「四師兄的本命劍?怎麼了嗎?」
薛千韶召劍出來擱在桌上,言簡意賅地道:「斷過,但不知怎麼又完好如初了,我想應該是在聖淵被修復的。」
六師弟皺眉細觀,可任他怎麼翻看,都瞧不出劍上有任何受損痕跡,便道:「這不像經過重鑄,可師兄你又說劍斷過……恐怕只有以仙力滋養,才能做到如此天衣無縫了。四師兄所說的聖淵,難道與真仙有什麼關聯?」
薛千韶道:「經你這麼說,確實是有。聖淵本身是一個仙器。」
六師弟又道:「唔,不過即便如此,劍靈應該也很難恢復才是,可能有其他仙劍從旁護持引導,才能讓師兄的劍復原到如此程度。」
薛千韶詫異道:「如此說來,劍靈本身也像妖族一般,開了靈智便能修練了?」
六師弟點了點頭,道:「據我觀察應該是能的,只是靈劍一般依附其主,一旦主人殞落,便很難獨立存在了,所以修真界鮮少有人提及此事。」
六師弟一面說,目光還死死盯著歛華不放,薛千韶見歛華竟微微顫慄起來,似乎對六師弟想拆了它來細究的視線感到恐懼,便咳了一聲,將劍收回丹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