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季嶺尾巴最後晃了幾下就收回去了。
「季嶺。」
虞秋深又叫了他一聲。
季嶺立馬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他床頭:「怎麼了?」
「……」虞秋深覺得這個畫面有點像醫院裡危重病區的陪護,而且床上那個十有八九是病入膏肓的老頭老太。
他眉心抽搐了兩下,嘆氣:「你知道我為什麼難過嗎?」
「……啊。」季嶺沒想到他突然又提及這個話題,悶了會兒,「因為我騙你唄……能不能不提這個了,你都答應翻篇重來了。」
「我哪裡有答應?」虞秋深真的懷疑面前這個人有健忘症。
「好像是沒答應……那、那你批評吧,我聽著。」
季嶺兩手放在膝頭上,悶著不出聲。
等了許久,虞秋深也沒重新開口。
「你不批評了嗎?」季嶺尾巴又露出來了,拖在地板上跟個掃帚似的,掃得地面蹭蹭發亮。
虞秋深淡淡瞥他一眼:「你想我批評什麼?」
「不知道。」季嶺誠實得不行,「其實覺得,你罵我一頓,可能我心裡還會好受些,不然我心裡總覺得欠欠的。」
這話說出來,季嶺覺得自己徹底升華了。
在虞秋深舔狗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已經到達了能求著虞秋深罵他的高度。
「不罵你。」虞秋深把臉蒙在枕頭上,手指攥著枕頭的一角,很輕地嘆喟,「季嶺,在那種情況下,從別人的嘴裡得知自己的愛人,是以報復的目的來接近你,我很難做到不生氣。」
「我知道。」季嶺輕聲啟口,「其實……我有想過告訴你的,我之前確實也很愧疚,但請你相信我,我不是會因為愧疚就讓別人標記我的人。」
「更何況我是個alpha,讓你標記我也要做很久心理準備的……」
季嶺自說自話,又覺得不對勁,「好吧,也沒做太久心理準備,太喜歡你了沒辦法。」
好一個螺旋彩虹屁,虞秋深耳廓都紅了不少,抿著唇一點也不敢看季嶺。
明明比他小七歲,為什麼那麼能說這些渾話?
這也跟基因有關嗎?
是因為雪豹生活在太寒冷的地方,所以被苛扣掉了能說會道的天賦。
「所以。」季嶺得寸進尺地把臉湊近,「哥哥現在討厭我嗎?能不能先透露一點,我還能不能追到你?」
「?」虞秋深掀起眼,表情冷著,「追不到就不追了嗎?那你直接放棄吧。」
「別啊!」
季嶺覺得虞秋深現在是徹底放開了,什麼驢脾氣都往他身上招呼,一點不考慮他的小心臟能不能承受這些比石頭還硬的話。
「追。」季嶺黏黏糊糊的,「追不到也追,要是我追不到,你也別想喜歡別人,你跟他約會的時候我就坐在你們旁邊桌,你想帶他回家,我就爬你窗戶盯著你倆。」
他越想越生氣,語氣都止不住委屈:「我看你能不能親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