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爬上直升機，吹著風，太陽已經從海平線再次升起。
「還沒問你，你是怎麼出來的？」季嶺問。
蕭池沉默了會兒，「溫家覆滅後，財產被上繳聯盟，相關人員也被帶走調查，我被帶去問了些問題，確定和這次的陰謀沒什麼牽連，就被送走了。」
「據說已經具有獨立意識的實驗體是要被送去特殊看管的，虞秋深給我簽了擔保協議，還給我恢復了學校的檔案，只不過現在我是個獨立的個體了。」
蕭池嘆了一聲氣，笑意更濃了些。
「其實，當初在地下城有話沒和你說完。」
季嶺轉頭，「什麼話？」
「謝謝。」
他聲音寡淡，融進呼嘯的風聲里，顯得懶懶散散的。
「謝謝你當初在溫家說的那些話，讓我能在加德納讀書，也謝謝你在地下城替我擋那一下，沒讓我死在溫馳的刀下。」
「總之……雖說過程坎坷了些，結局總歸還不錯。」蕭池由衷一笑，「現在離自由更近了。」
季嶺沒怎麼被人感謝過，明明是很尋常的話，聽得他一整張臉都紅得像蘋果，窘迫得扭開頭：「當初說那些話，是由心說的，也沒想過後果什麼……你不必因為這件事感謝我，至於地下城的事，我還沒說你呢，怎麼能把我往化學試劑裡帶？」
蕭池笑嘻嘻的，「那是用來培養實驗體的試劑，裡面有很多營養成分和激素，說不定能讓你變成邊牧進化版！」
「下次請還要帶上我。」季嶺聲音懶洋洋的。
蕭池笑得直不起腰。
直升機很快就回到了加德納軍校，百米高空之上，季嶺看著人頭攢動的會場，看樣子是實戰轉播已經結束了。
「緊張嗎？我們的小冠軍？」
季嶺點頭，舔了一下犬齒，「說實話，緊張得有點要尿褲子了。」
「不至於吧？就領個獎而已。」
蕭池倒是意外，他以為按照季嶺這種見慣了大場面又特別愛裝逼的人，像這種時候，都是處變不驚坐在原位，還得掏出來個墨鏡戴上的。
直升機停在樓頂。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緊張。」季嶺長吁一口氣，按捺不住笑容，「等會我要去一趟休息室，你不用等我了。」
說完，季嶺一躍而下，留給蕭池一道背影。
緊接著，歡呼聲響起，會場氣氛激烈異常，大屏幕上投映出蕭池還粘著泥土痕跡的臉。
蕭池：「………？」
-
休息室里。
周舒等得尿漲，聽見歡呼聲響起的瞬間，門被推開，季嶺像個小乞丐一樣走進來。
「臥槽！」周舒傻眼了，「你果真挨胖揍啊？柏堯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