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嶺把手機架穩,對準路的前方,「不是在施工麼?不開燈他們怎麼施……哇!!!!」
兩人剛從狹窄的過道里走進舞池,差點踩空進一個大坑裡。
「你們這是……」季嶺瞠目結舌地望著面前。
無盡夜的所有燈光和地板全部被拆換了,從一個奢靡無度的夜場變成了完全沒有內裝的老樓。
「你們是誰?閒雜人等禁止進入施工重地!」
工頭剛要把兩人吆喝出去,喻年趕忙拿出證件遞到他眼前,「聯盟的人,我們來登記數據。」
「聯盟的……」工頭嘴角扯了下,懶得和他倆掰扯,「進去吧,自己小心點,被磚頭砸到不算工傷!」
「好的哥!」
話音落下,一塊磚從三樓掉下來,被喻年瞬間生出來的觸手劈成兩半,連空中飄散的灰塵都被他細小的觸鬚掃得乾乾淨淨。
工頭瞠目結舌:「…………?」
這是人????!
一樓二樓都是包廂和舞池,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圖紙上數據也很完整,沒什麼值得記錄的。
季嶺領著他往三樓走,喻年一邊好奇地這看看那看看,時不時還要開門,然後被竄出來的老鼠嚇得抱頭亂竄。
「好了,別鬧。」季嶺伸手勾著他的衣領,把人帶進一間辦公室,「來這兒。」
門打開,裡面異常地乾淨,地面上還鋪了毛毯,光看質感和光澤度就知道價格不菲。
牆面上砌著入牆式的書櫃,一堆光看名字就很有逼格的書堆砌整齊。
喻年伸手摸了一下,上面積著一層很薄的灰塵,「要查這些書嗎?」
「不查。」
季嶺把文件袋打開,重新鋪開無盡夜的建造圖,很快就找到兩人所在的位置,「一樓和二樓已經被他們拆了個大概,應該沒什麼東西了,我們只要把這一層缺失的數據登記上去就好……」
「好的。」喻年問,「怎麼登記?」
「捲尺呢?」季嶺問。
喻年一愣,撓著頭,「你沒說要帶捲尺。」
「我上車的時候才遞給你的!!」季嶺氣得要昏厥。
「……」喻年乾笑一下,「沒事,我自帶測量工具。」
說完,他伸出一條比較細的觸手,「這條是兩米,直徑五厘米……這一條是三米二,直徑八厘米……」
季嶺嘴角抽搐,驚訝之餘點頭,「行……勉強能用。」
於是,畫面變成了季嶺走在前面,手裡拉著一條觸手,嚴絲合縫地貼著牆面,「五米少十分之一個觸鬚,那就是四點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