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虞秋深抬手勾著他手銬間的鏈條,「你比較適合戴著。」
「……」
季嶺貼上他的背脊,剛要撒嬌,虞秋深低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本來想留著晚上再說,你要是現在就想挨一頓,我可以滿足你。」
「……」季嶺被他忽如其來的渾話哽得不輕,訕訕地縮回去,「那、那還是先做正事吧。」
兩人來到了熟悉的街道,季嶺看見了許久前和虞秋深一起吃過的魚店,這會兒過了飯店,裡面只坐了幾個人。
「哥哥。」
季嶺又沒忍住挨過去,「我們去哪裡?」
虞秋深瞥他一眼,抬手拉開隔離帶,「去看我的母親。」
「……」
秋風蕭瑟,這片無人區比季嶺上次來還要安靜,在這些年頭裡,建築物被雨水洗刷了無數遍,依舊留有痕跡。
石堆間鋼筋遍橫,季嶺走得跌跌撞撞的,忽然身體一輕,被虞秋深抱起來。
耳畔倏地貼到一片滾熱的胸膛,季嶺聽到了他平穩均勻的心跳。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季嶺小心翼翼地問,「來見阿姨的話,我好像沒有帶花,要不我們回去重新買一束……」
他的話被虞秋深打斷了。
「不用。」虞秋深依舊面視前方。
兩人穿過破舊的殘垣,來到一片生滿雜草的荒野,這裡是上次季嶺未曾踏足過的地方。
他被虞秋深放下來,簡單地整理了下衣襟,轉頭看見一塊青灰色的碑。
「我母親的碑。」
「……」
季嶺啞口無言,還沒說話,又聽見虞秋深繼續說:「不用帶花,因為裡面是空的,她的遺體沒找到。」
「虞、虞秋深。」季嶺抬手攥著他一隻衣袖,莫名地慌亂不安。
緊接著,一雙有力的手帶著不容反制的力道,虎口直接卡進了他的唇齒間。
天藍色的眸子裡蘊滿了東西。
陰沉又濕漉漉的,像今天的天氣似的。
虞秋深不高興了。
「哥……唔。」手掌愈發用力,季嶺被迫仰著頭,黏膩的津液順著他的掌心流到腕骨。
「不要說話。」
熟悉的信息素撲鼻而來,季嶺被沖得幾乎窒息,慌亂中差點沒站穩腳步,一個踉蹌,後腰抵在了冰冷的墓碑上。
他掙扎了兩下,完全爭不贏虞秋深。
「聽我說,這些話我只會說一遍。」虞秋深紅著眼眶,「每個人活著多多少少有些掛念,從前沒有遇到你,我的念想是你身後的墓碑,是你告訴我,你愛我,會對我好一輩子,要成為我以後唯一的家人。」
「季嶺,說話是要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