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大壯一指勾住他下頷,一指沿著鼻樑而下,按在微翹的唇珠上,「清潔術只能潔衣,不適合卸妝。」
夏南星一隻眼撐開一條縫,看到大壯正專注地看著自己,眼神溫柔中帶著炙熱,掐人如碾螞蟻的手仿佛對待珍貴的神草般小心翼翼,一下又一下撫過唇瓣。
對哦,大壯對五色花神草一點不小心。
意識到遊走在臉上的不是靈水,而是大壯的手,夏南星臉上的溫癢之意流進了心裡:「你怎麼用手擦……」
「布巾太粗糙。」大壯發現夏南星看著自己,收回手指,蒸乾被打濕的鬢髮,繞到他身後,取下髮釵,解開對男子來說稍顯繁複的髮髻。
客棧里的布巾和仁心山上的差不多,不算高檔,卻也不是砂紙,擦臉絕對沒問題,不過夏南星想起上輩子網上見過的女生卸妝畫面,又用卸妝油又用卸妝棉狠擦,這種清潔法,布巾確實糙了點。
還是大壯細心。
等夏南星自我理解完大壯的行為意味,大壯已替他梳理好三千青絲,柔順地披散在身後。
夏南星攏起長發,豪放又嫻熟地朝上一甩,仰面躺到床上。剛來時,他被這一頭長髮折磨得夠嗆,一覺睡醒被鎖喉是常態,久而久之就研究了這招把頭髮全撩到枕頭上方。
「服務周到,五星好評。」夏南星朝大壯點讚。
大壯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五星?」是什麼陣法嗎?
夏南星想了想,解釋道:「大概就是五個我圍著你說完美的程度。」
五個南星圍著……
大壯腦海中剛描摹出陣法的輪廓,耳根就燒了起來,一個他都熱成這樣,來五個天頂太陽普照大地的任務就能交接給他了。
夏南星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抬手拉散大壯的髮帶,拍拍身旁的空位:「你熱毒又發作了,肯定也是因為太累,快休息。」
「好。」大壯把橘子往外挪了挪,攏起散開在枕頭旁的長髮,避免壓到夏南星,這才躺下。
單人床勉勉強強剛夠兩人睡,夏南星拉開半邊薄被,上輩子病了近二十年的習慣,令他不管天氣多熱,都會往胸腹蓋一片被子:「雖然天熱,被子還是要蓋的。」
被子只有一床,大壯順從地蓋了半張,肩膀貼著夏南星的,熱得快燒起來了,天本就熱,未免給對方帶來不適,他調動靈力在肌肉中遊走,調整兩人相觸部分的體溫。
夏南星累得不行,一靜下來,眼皮垂了幾下,很快陷入沉眠。
大壯卻愈發清醒,腦海里全是方才他仰視自己,要求脫衣卸妝的可人模樣,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個狀態睡著,夢中絕對會忍不住出手,若一覺醒來撐起被子,那也太輕薄了。
大壯轉身背對夏南星,調息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