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離魂之症的藥材尚未收集齊,當然要去。
「明日便是丹醫大會,你能在他房中設禁制,卻不能把禁制罩他身上隨身而行。」梅磨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拋了個媚眼,「你若去秘境,本尊可代為護著他。」
韓凜刀光一閃:「休想!」
「瞧你這模樣,以前說什麼都是古井無波,大冬天的冰湖似的,比佛修還無欲無求,這會兒倒是鮮活了,就是老像個刺蝟,扎得本尊心慌。」梅磨一臉怡然自得,顯然很享受被扎,「本尊說過,從不勉強別人,你大可放心。想護著他,只是為感謝小郎君免了本尊一樁無謂的人命官司,還有,還你八十年前的恩情。」
若沒有韓凜路過,仗義相助,他難以想像門下近千弟子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韓凜垂眸沉默。
秘境尋藥不得不去,窮奇能保護南星,但若不御窮奇,往返速度慢不止兩倍,南星的病越來越嚴重,一刻都拖不得。
韓酣和曉清霜都是金丹境,人雖可靠,但畢竟修為不算高,萬一遇上修為高的趁他不在成心找麻煩,難以對付。
而梅磨在修真界中,論修為排行第三,修士們雖不懼他,卻也不敢造次。他為人八面玲瓏,與各方大小宗門世家都有交集,除了仙音閣,從未樹敵,仙音閣宗主已死,長老也大多死在秘境,不足為患。
他說的不錯,有他護著,南星便能保證安全。
韓凜刀氣往他脖頸一指:「立契,不得對南星造次。」
「行,韓郎說了算。」梅磨指尖凝聚靈氣,在空中書起契約,「怎樣算造次,怎樣不算?」
韓凜:「不得動手動腳,不得眉目含情,不得喚他暱稱,不得近身半丈內,不得……」
「打住,韓祖宗,本尊都不近身半丈內,怎麼動手動腳?」梅磨把他說的幾條都寫上,「你也忒難伺候,本尊都說了,是報你們夫夫的恩情,不會動享用的心思,至於眉目含情和稱呼,本尊控制一下便是。」
韓凜在契約後添上違者爆體而亡,梅磨一邊抱怨,一邊落款大名,打上自己的紫色印記:「放心了?」
韓凜緊皺的眉心並未絲毫舒緩,梅磨手掌一拍,契約分兩份,各自落入兩人手中:「行吧,本尊算是看出來了,你這不動心則已,一動心就是個驚天絕世大醋缸,不把小郎……夏宗主綁進小黑屋,你是沒法放心了。」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夏南星就被曉清霜叫醒,頂著黑眼圈,吃不好睡不好,簡直生無可戀,沒精打采擼了兩下貓,歪著脖子穿衣洗漱。
洗完臉,稍微清醒了些,想到今天要進行醫術比試,又緊張起來,心臟跟著胃一下一下抽,服了保心丸也不見好,早飯更是一口沒吃。
曉清霜焦急地看向韓酣,對方給了他一個一切放心的憨笑。
夏南星的生物鐘向來很準,哪怕稍稍被打破,只要不是疲乏得不得不睡,都會十分穩定地運行,比如此時,和一大幫醫修在擂台等待區做準備,正是平日吃早飯的時候,抽痛的胃咕嚕嚕一響,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