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藥香飄來,夏南星轉過頭,看到韓凜一臉凶神惡煞,端著藥碗,肩上黑衣布料微亮,竟是傷口還再往外冒血。
夏南星被他盯得害怕,看到滿身血污,又忍不住伸出手:「你別這麼凶……」
韓凜一把箍住他手腕,把人拎得坐起來,藥碗抵到他嘴邊,惡狠狠道:「喝!你若敢死,本宗主讓這天地陪葬!」
橘子枕在桑葚背上,無精打采:趕緊好起來,給本大王做星星貓飯……
「我才不死。」夏南星嘟囔著捧過溫度適中的藥碗,一口口喝完,還是銀耳神草湯,澀味稍濃了些,是神草量變多了,不過並不難喝,甜絲絲的,藥效游入四肢百骸,心臟的不適立刻被緩解。
韓凜隨手把空了的藥碗朝身後一扔,一手撐在夏南星身側,一手還握著他手腕,棲身上來。
一碗神草湯下毒,夏南星回過味來,韓凜再凶,也不可能傷害他,便一心擔憂起他的傷:「你別亂動,先躺下,我給你看看傷。」
韓凜冷哼一聲:「要本尊躺下,方便你逃跑?」
「我沒有要跑,明明是你先二話不說去秘境的。」夏南星用自由的那隻手,掏出一罐止血藥。
韓凜扯開黑衣,露出傷口猙獰的左肩,繼續撐床,把夏南星禁錮在身下,雙眼危險一眯:「你沒有跑?」
「就跑了一次……誰讓你騙我的。」夏南星放下藥罐,挖了一指藥膏,輕輕往傷口上抹,「你先放開我,一隻手不方便。」
韓凜卻握得更緊:「你方才,也想跑。」
夏南星:「……」好吧,剛才冒黑煙的眼神太可怕,他確實有點想跑,但真的只有一點……
「你別那麼凶,我就不跑。」夏南星把黑衣又撕開了些,健碩的胸膛上,又多了不少傷疤,還有幾條結著血痂,沒好全,「衣服脫了,我看看還有哪傷了。」
韓凜真氣一震,整件黑袍四分五裂,光夏南星視野中能看到的雙臂、肩頭、前胸便有好幾處尚在滲血,十年前右手的灼傷留下猙獰的疤痕,從手背蔓延到整個小臂。
夏南星眼眶一紅,乾涸了十年的淚腺蠢蠢欲動:「有沒有內傷?」
韓凜鬆開他手腕,改扣住弧線優美的下頜:「不准哭。」
夏南星抽抽鼻子,就著腦袋被定住的姿勢,眼珠子跟著雙手轉動,給傷口都塗了一層藥:「走火入魔要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醫?」好像看起來除了有些凶,也沒什麼大問題。
「本尊的藥,是你。」韓凜猛然俯身。
夏南星合上雙眼,以為會有一個粗暴的吻,三分害怕七分期待,可等了片刻,嘴唇還是涼颼颼的,沒碰到一點溫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