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熱,他只穿著成套校服里的那件白色短襯,風吹得白襯和他的後背緊貼,周銘則隱隱能看見他纖瘦的背骨。
頭髮剪得很利落,纖細白皙的頸像是天鵝頸一樣。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挺耐看的,還怪清秀的。
周銘則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抄起桌上的礦泉水就往嘴裡灌,涼水下肚,這讓周銘則清醒了不少。
他和陸虞不熟,但好在陸虞看起來應該也不是那種記仇的人,自己只要堵著他道個歉,得到他的原諒就行了。
而且下節課剛好是體育課,只要找個時間把自己身邊那兩個跟屁蟲支走就好了。
這樣一想,公子哥又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
——
救命的下課鈴聲終於響起了。
「我要困死了。」
「媽呀,芳姐的催眠課真是名不虛傳啊。」
「我不行了我先眯五分鐘,一會而你下去的時候記得叫我一聲。」
「不是說好了隨堂測試嗎?結果一整節課都被她拿來講題了,見鬼……」
……
這節課下課,除了後排幾個對體育課充滿了激情的男生,前排的男女生們全都倒在了課桌上。
就連一向不怎麼打瞌睡的陸虞的眼皮都撐不住直打架。
他斂下眸,從課桌里摸出一盒濕紙巾,扯了一張在臉上擦了擦,濕紙巾的水漬將額角的碎發都黏在了臉上。
剛好窗外有風吹進來,吹得陸虞瞬間精神了不少。
陸虞把桌面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拿起課桌里的校服就準備離開了教室。
他獨來獨往慣了,也不用等什麼朋友和他結伴下樓。
到了一樓路過宋簡禮的教室的時候,陸虞下意識往宋簡禮的座位看了一眼,但是沒看見宋簡禮。
陸虞沒察覺到自己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他低下頭就準備離開教學樓。
這時一隻手突然橫出來,單手提溜住了他的衣領,「陸桑桑,怎麼又不看路?」
熟悉的皂莢清香馥郁在鼻尖,陸虞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人,宋簡禮應該是去洗了一把臉,他的臉上全是水漬,碎發因而黏在了他的臉上。
就連眉睫上面都還有沒幹的細碎水珠。
宋簡禮只穿著里襯,短白襯領口解開了一顆,不知道是汗漬還是水漬,順著喉結往下,白皙又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他看著陸虞的眼睛裡含著笑意,唇尾蘊著的溫柔久久不散卻。
陸虞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尖銳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