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在笑,笑聲清脆又好聽,像山澗的泉;又好像是在難過,因為笑得沒有了聲音。
宋簡禮察覺出不對勁,但下一秒陸虞卻又抬起了頭,宋簡禮沒想到陸虞會突然抬頭,於是低著頭的他和陸虞鼻間只隔了短短几厘米。
宋簡禮喉結一滾。
陸虞眼睛亮璨璨的,他問:「簡哥,是我帶壞了你嗎?」
他不知道陸虞為什麼會這麼問,可溫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臉上的時候,窄小的空間瞬間染上了旖旎的氣氛。
他的唇在動,發顫的睫毛撥動的是宋簡禮的心弦。
宋簡禮眼皮瞥下,眸珠往下看著陸虞漂亮又澄澈的眼睛,用暗啞的聲線說:「是我帶壞了你。」
陸虞又笑,他重新將整張臉埋在宋簡禮的胸膛里,低聲喃喃:「我是個,壞孩子……」
他想過山車會不會脫軌,或者他的安全杆出問題,只有他意外地死去了。
他想玻璃會不會碎掉,然後趴在玻璃上的他掉了下去。
他還想最後那一波巨浪突然席捲過來,將他掀翻在海里,最後把他葬在日初海。
就連那晚獎盃掉落的時候,他都在想獎盃會不會砸在他的頭上,沒有人發現,他就那樣靜靜地死去了。
可簡哥說這都是讓他擔心害怕的事。
他是個,壞孩子。
「桑桑不是壞孩子,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桑桑。」陸虞突然低落的心情讓宋簡禮意識到,他的桑桑今天一天都不是開心的。
陸虞悶悶開口:「沒有人喜歡我。」
宋簡禮傷心搖頭,「四月二十七日,被陸桑桑確診不是人。」
「誒?」
第20章拒絕
回去的時候,在車裡的陸虞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宋簡禮自責得要命,車內的空調調得很高,暖得陸虞都要睡過去了。
「抱歉,我下次會看好天氣再去玩的,桑桑很難受吧?」宋簡禮伸出手背在陸虞的額頭試探了一下溫度。
陸虞沒燒起來,只是打了幾個噴嚏就把宋簡禮嚇到了。
他們一回到民宿,宋簡禮就找來了乾淨的衣裳和預防感冒的藥,陸虞暫時還沒感覺到自己有難受的地方。
「海邊天氣就是這樣嘛,我沒那麼脆弱的,沒事的簡哥。」陸虞給予了宋簡禮一個安撫的微笑。
到了別墅前,宋簡禮撐著傘把人送到了門口,然後又把手裡預防感冒的藥給了陸虞,「吃完飯再吃一次。」
「好,簡哥你快回去吧,你肩膀都濕光啦。」陸家用晚飯的時間是晚上五點半,現在他們一定都在家裡,陸虞不想讓他們看見宋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