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心裡緊拽著的那張紙條遞了出去,陸城名上前拿起一看,是陸虞留下的那張紙條。
他走的時候只給宋簡禮一個人道別了。
「宋簡禮呢?」陸城名聲音在發抖。
陸謹律才說:「他去調監控了。」
這時陸謹律的手機鈴聲響起,他幾乎是立馬就接下了電話,慧姨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二少爺的房間都空了啊,衣櫃裡的衣服都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陸謹律將臉埋在掌心揉搓了兩下,然後給宋簡禮撥了電話過去,那邊也很快接電話了,陸謹律說:「桑桑是離家出走了,家裡的東西都沒了……」
宋簡禮眼前的監控界面剛好停在了陸虞上計程車的那一刻。
他掛斷了電話,痛苦地抹了一把臉,桑桑,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帶你走了啊。
不過是離家出走就還好,只要沒有想不開,哪怕在天涯海角宋簡禮也能找到他的。
——
「離家出走還好,是離家出走還好,我們現在就去報警找他。」他們幾人的心態都是一樣的,陸虞只要沒有想不開就是最好的,他離家出走總能找到的,只要他們多費心就肯定可以找到的。
陸謹律看著手裡厚厚的一沓檢查報告,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心裡的複雜感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麼多病,胃病,身體,心理……這麼多病堆在陸虞的身上?
陸霖星去拉陸城名的手,嗚咽著說:「爸爸,我們快去找二哥啊,二哥他要去哪裡啊?他為什麼不要我們的家了啊?」
不待陸城名回答,莊寧月就站起了身,她強壯鎮定和威嚴說:「哭什麼?不去找就能回來嗎?」
莊寧月語氣是不太好,但至少說得很對,他們得去找才行。
「對對對,得去找。」陸城名連連點頭,他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開始聯繫人,該報警也得報警,能聯繫到的人脈也要去聯繫。
莊寧月低頭看著手上被陸虞昏迷之前抓傷的痕跡,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變得搖搖晃晃的,腦子也亂糟糟的。
……
——
現在是北京時間四點半,夏季的天亮得快,海邊現在已經有人來趕早晨的海了,月亮海懸在天際,太陽卻爬出來海平面,原來海邊的日出是這樣的啊。
陸虞坐在海邊的礁石上,他身邊放著一隻貓籠,裡面鋪著軟和的棉,一隻黑白貓睡得正香,海浪的聲音很吵很吵,陸虞卻靜靜看著天際爬起來的太陽,直到它完全爬出海岸線。
他膝蓋上枕著一本日記本,風吹過,日記本翻了幾頁。
【沒有愛你的人,所以當你記不起爸爸媽媽的臉了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