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宋簡禮留下來過夜,他看著宋簡禮擔憂的神情問:「簡哥你在擔心嗎?」
「沒關係的簡哥,畢竟你在我身邊不是嗎?」陸虞說話的聲音很輕,也很舒服,像緩緩的溪流,舒緩又隨和。
一直以來,宋簡禮充當的都是安撫的那個角色,如今宋簡禮自己倒成了患得患失的人了。
他擔心陸虞被那些人帶走,也擔心陸虞太懂事,選擇再一次不告而別。
但陸虞這樣認真地和他說話,又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宋簡禮才慢慢將自己的心放下了一些。
他暗笑自己太患得患失了。
所以點頭答應了陸虞。
晚上宋簡禮睡在了陸虞旁邊的房間,兩張床只隔了一堵薄薄的牆,兩顆心臟的跳動頻率相當。
宋簡禮這兩天的睡眠質量都不好,對桑桑的思念一直縈繞在心頭,閉上眼就是桑桑笑著喊他簡哥的模樣。
而今找到桑桑的喜悅不足以讓他睡得安穩,反而因為前車之鑑,他睡得更不安穩了。
夜是寧靜的,外面吹著很輕的風,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夜,宋簡禮覺得自己的聽力一反常態地靈敏。
他好像聽到了陸虞睡不著翻身的聲音。
好像聽到了陸虞壓抑著咳嗽的聲音。
又好像聽到了陸虞掀開被子下床的聲音,很輕很輕,小心翼翼的。
然後還好像聽到了旁邊臥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不對!就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現在已經是凌晨的三點多了,他又要不告而別嗎?宋簡禮幾乎是即刻就翻身下了床,房間漆黑不見五指,他踩空了地,膝蓋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但他還是忍著痛去打開了門,和客廳端著水杯喝水的陸虞四目對視。
看著宋簡禮狼狽的模樣,陸虞放下了水杯,小步跑到了宋簡禮跟前,「我剛剛聽到你房間有聲音,你摔到哪裡了嗎?」
宋簡禮鬆了一口氣,他抱住了陸虞,喃喃:「還好,還好……」
陸虞不明所以,但感受到宋簡禮莫名地慌張情緒,還是抬起手安撫般地拍了拍宋簡禮的後背。
「做噩夢了嗎?」陸虞小聲問。
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害怕陸虞再次不告而別導致的,宋簡禮就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嗯。」
「夢到你又要不告而別了。」宋簡禮聲音悶悶的,他以為陸虞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