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律嗤笑了一聲,終於抬起眼皮去正視陸霖星了,對面看起來很狼狽,頭髮也是亂的,臉應該剛洗過,臉邊的頭髮有些濕潤,還在滴水珠。
眼眶現在都還是紅腫的,能看出來是哭了很大一場。
「你現在是知道自己錯了,明明距離找到陸虞就差一步了,所以他原諒你了嗎?陸霖星,還是說你只會闖禍?」陸謹律雙腿疊了起來,他伸手端起他手邊的咖啡說。
陸霖星抬起頭看著陸謹律,對方的確不高興,而自己又是理虧的那一個,所以陸霖星選擇抿了抿嘴不說話。
「如果您不送他回去,那我就送他回去,留在這裡只會被宋簡禮當槍使。」陸謹律何嘗不知道今天這一出有宋簡禮一半的功勞?
當初莊寧月那麼順利查到宋簡禮的蹤跡就很奇怪了,而現在金帝花園的安保系統是出了名的,陸霖星赤手空拳怎麼混得進去?
所以宋簡禮這一手謀劃得太好了。
「我不回去!」又聽到要把他送回去的話,陸霖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莊寧月一開始也是打算把陸霖星送回去的,可是家裡已經沒有人能照顧他了。
「小謹,你弟弟回去的話,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對他太不好了。」莊寧月不是不捨得陸霖星回去。
只是她那天也體會到了孤獨等待的感覺,又換位到了曾經陸虞孤獨等待他們的感覺,如今再要把這種痛苦給自己的孩子,她終究不忍。
「母親也覺得等待很痛苦嗎?可惜這是桑桑曾經最擅長做的事。」陸謹律喝了一口咖啡,太濃並不好喝。
於是他把瓷杯放回了桌上。
莊寧月莫名被嗆了一下,她越發覺得陸謹律有事瞞著她,所以她現在無暇顧及到陸霖星了。
她更想搞明白,陸謹律到底想做什麼。
「您不必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會做什麼,我同您一樣,都想把桑桑接回家而已。」只不過把他接回來再帶走罷了。
莊寧月一直知道陸謹律是一個冷漠,對身邊人都沒有什麼感情的人,有時候他冷漠得好像這個家的外人,但因為他足夠優秀,所以她總會下意識忽視陸謹律的本質。
其實他不在乎親情,淡漠疏遠,他誰也不親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早之前他能夠裝一裝,自從陸虞離開後,他就徹底裝都不願意裝了。
仿佛莊寧月對他說了什麼狠話以後,陸謹律就能撕破臉皮,與家裡再不往來,而如今將他們系在一起的,只有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