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禮臉上也並沒有幸災樂禍的神情,兩人面對面坐在茶几前。
「你早就看出那塊地皮的問題了嗎?」陸謹律喝了一口咖啡,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宋簡禮點頭:「是,你底下人動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不會不知道它存在的隱患,所以我就猜你應該是被身邊的人算計了。」
「難怪那天你對我說那些話,讓我好好……反省。」陸謹律其實更想說宋簡禮為什麼不在當時就告訴他。
可宋簡禮沒有義務,因為陸虞的事情他們早就撕破了臉皮,宋簡禮在那樣生氣的情況下還提醒了他一句,已經算仁義至盡了,沒人應該為他的傲氣買單。
宋簡禮不說話。
陸謹律買了去新加坡的機票,兩個小時後就走,他來找宋簡禮也不是為了說這些事。
他只是想聽陸虞和他說兩句話。
所以他抬起眼皮看向宋簡禮,「能讓我和桑桑說一些話嗎?」
說實話,宋簡禮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陸謹律,向來傲岸的他,眼底多了幾分讓人憐憫的失落。
宋簡禮本來就預料到陸謹律會來找他,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會拒絕,但如今的陸虞已經不是以前的陸虞了。
他相信陸虞能夠自己解決。
宋簡禮點頭同意了,他拿出手機給陸虞撥了電話過去,陸虞這個點沒課,很快就接了電話。
「簡哥!」陸虞歡快的聲音從聽筒鑽出來。
講真,自從陸虞生病忘記他了以後,陸謹律再也沒有聽到陸虞這樣歡快欣悅的聲音了。
像花叢里歡啼的鳥雀,很招人稀罕。
他不知道自己對宋簡禮是羨慕還是嫉妒。
聽到陸虞的聲音以後,宋簡禮也提起了唇角,溫聲問:「桑桑現在在做什麼呢?」
「現在沒課哦,我和室友在操場,哼哼,我和你說,我們學校操場今天有迎新晚會哦。」陸虞告訴過宋簡禮,說寢室的人都很熱情,他和他們相處得很好。
「這麼棒呀?晚上操場冷,要多穿衣服知道嗎?」宋簡禮提醒。
陸虞:「知道啦。」
兩人之間的對話就像老夫老妻一樣,自然又不生硬,讓陸謹律產生了一種錯覺。
宋簡禮這才說:「陸謹律在我這裡,他想和你說一些話,你願意嗎?」
陸虞的聲音幾乎是追著傳出來的,「他在你這裡?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他有沒有傷害你?」
字字不離對宋簡禮的關心,隻字不提陸謹律想和他說話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