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又從眼尾滑了出來。
宋簡禮吻走了陸虞的淚水,很快就給他洗完了澡,又將他抱去了隔壁的客房抹了藥才讓他睡下,隨後回到一開始的房間開始收拾昨晚的殘局。
滿地用過的安全套,紙巾到處都是,衣裳東一件西一件,床單快濕透了,是汗漬和什麼水浸透了它。
宋簡禮看著床單,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陸虞幾乎一直在掉眼淚,親太狠也掉,不抱他也掉,太舒服或者不舒服也會掉眼淚,但是流水的地方不止一個……
他把床單放進洗衣機的時候想明白了,小時候陸虞總哭,他懷疑陸虞是水做的,現在做了實踐,他確信陸虞可能真的是水做的了。
——
昨天臨近十二點下起了大雨,到現在也沒有要停歇的跡象,陰雲密布,風卷著雨往窗戶拍打。
折騰了大半宿,陸虞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外面的天色看起來和早上六七點沒差。
宋簡禮不在身邊,但身邊是溫熱的,應該也是才起床沒多久,廚房有輕微的動靜,所以宋簡禮是起床去做早飯……哦不,午飯了。陸虞看到牆上的掛鍾顯示的時間糾正了自己。
這一刻,昨晚的記憶才開始往腦子裡鑽。
從他醉酒的那一刻起,到遇到沈爭鳴,被付佳穎送出去,到宋簡禮接他回家,然後他說了什麼呢?
他親口承認了宋簡禮那次給他弄得很舒服。
陸虞絕望地閉上了眼,寧願自己喪失昨晚的全部記憶。
可他一閉上眼,後面的記憶又爭先恐後地往他腦子裡鑽,什麼要宋簡禮舒服,什麼要宋簡禮進去,到後來被喊寶寶……沒昏迷前的記憶沒有徹底忘記。
甚至他被抱過來抹藥的那段,他也有零星的記憶。
陸虞抬起了手去捂住自己的臉,原本白皙分明的骨節此刻又染上了羞澀的緋意,他自己沒發現,指節上也留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咬痕。
要麼是他為了不讓自己聲音太大咬出來的,要麼是宋簡禮捉著手腕咬出來的。
他翻身想把自己蜷縮起來,結果才發現自己的腰酸痛得差點翻不動身,渾身上下就沒有舒坦的地方,裡面現在還有一種異物感。
太兇了。
宋簡禮真的太兇了!
陸虞無聲控訴,撐著身下的床墊坐起了身,被子滑落到了腰間,腿/間帶來的扯痛感讓他不覺呼了一聲,接著房間門被打開了,宋簡禮上半身穿著一件普通白T,下身穿著一條黑色居家褲,圍裙松垮垮地系在身上。
兩人對視上,陸虞立刻想起了昨晚宋簡禮那副要吃了他的模樣,於是雙耳一抖,臉和耳根倏地變得通紅。
「桑桑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宋簡禮不提昨晚的事,怕自己多說一個字,陸虞能夠當場熱暈過去,所以他關心起了陸虞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