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簡禮洗完澡出來沒看見陸虞,他往門口的鞋櫃看了一眼,看來陸虞沒出去。
他稍微安心了一下。
轉念心臟又抽痛了起來,他對陸虞生不起氣,畢竟是自己慣的,他嘆了一口氣,去廚房熱了一杯牛奶。
畢竟陸虞晚上什麼也沒吃。
他洗澡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也許真的是他把陸虞管得太嚴了,他原本下定決心今晚不理陸虞,但比起讓陸虞反省,他更不想看到陸虞難過。
所以宋簡禮還是決定給彼此一個台階,他端著熱好的牛奶回到了房間。
他要和陸虞把話說清楚。
隔閡不解決就會變成溝壑的。
踏進房間的那一刻,宋簡禮聞到了空氣中有絲絲的甜意,他輕嗅了一下,將目光放在了床上的凸起上。
被子裡的人微微發著抖,也有很輕的抽泣聲。
「桑桑,我們談談。」大概是在哭,宋簡禮到底是心軟了,他開始想像被子裡的人哭得多難過,現在恐怕臉都憋紅了。
陸虞沒有出聲,他就將牛奶放在了桌上,坐在了床沿,「我沒有生氣。」
被窩裡的人接話:「你在難過是嗎?」
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很悶,沙啞,哽咽,夾著哭腔。
宋簡禮把手探進了被窩,卻抓住了光滑的臂膀,陸虞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身上燙得厲害。
「你明白了?」宋簡禮反問。
陸虞:「嗯,因為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既然你明白了,就出來和我談談吧。」宋簡禮感受到了陸虞的手臂很燙,猜測他是悶的,所以抓住了被子就準備掀開。
陸虞一把抓住了被角,只將自己的頭露了出來。
滿臉的汗,臉色紅得都不正常了,眼圈也是濕潤的。
「簡哥,我是不是很不省心。」陸虞小心翼翼問。
宋簡禮搖頭:「桑桑很乖。」
「但有時候特別不乖。」宋簡禮話鋒一轉又說。
陸虞:「簡哥,你可以原諒我嗎?」
宋簡禮:「我說過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在難過。」
「簡哥,你不要難過好不好?」陸虞臉上的汗越來越多,好像在緊張什麼。
宋簡禮沒有回他,反而勸他先把被子掀開,「先出來吧,要憋壞了。」
陸虞搖頭,「我不敢。」
「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我只是想和你把話說清楚。」宋簡禮有些無奈。
陸虞:「我不想聽,我只想聽簡哥說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