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算了,要是你也總對其他人這麼說,肯定會引人誤會的……」
琉璃回憶著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會嗎?」琉璃問道:「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澤田顯得更加無語凝噎,同時又有些「我就知道」般的無奈感慨。
琉璃終於反應過來:「啊——我知道了!」
她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剛剛那句,『我最喜歡阿綱了!』嗎?」
澤田好像又有一瞬間的無語。雖然早就習慣了青梅竹馬這樣過於真誠的告白,——這句話她從小學一直說到了現在,語氣都不帶變樣兒的。
毫無女人緣——不,不如說是根本就沒有人緣。能稱得上是澤田綱吉的「朋友」、甚至還是「女性朋友」的,僅有這位從小陪伴他長大的青梅竹馬。
她從小時候就是這樣,說話大方直白,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沒有其它深意。
澤田對於這句喜歡,耳根子都聽出繭來了。儘管如此,他現在還是覺得不好意思,有些慌亂的說道:「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
回答澤田的是琉璃滿是不解的眼神。
澤田對上琉璃視線的時候,臉微微漲紅,大概是因為羞赧,或者其他什麼別的原因。
他又重申了一次最初想說的話題:「我因為和琉璃很熟,知道琉璃沒有別的意思,但是如果對其他人這樣說的話,肯定會被誤會成告白……」
「可是,這就是告白呀?」
琉璃顯得更加迷茫了:「喜歡就是喜歡,怎麼會被誤認為是別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這完全不同頻的雞同鴨講,或許是因為青梅竹馬的過於遲頓,澤田臉上已由輕微的紅暈轉變為整張臉的漲紅。
他單手捂住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但是,不管琉璃有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他聽見少女很快補充說道:「阿綱你放心!」
澤田側頭看向自己的青梅竹馬。
黃昏時刻,少女同他走在街邊,臉側被夕陽渡了一層熠熠的金光。
她露出一如既往地燦爛笑容,宛若太陽一般:「我只對你說過喜歡!」
「碰」地一聲,澤田感覺自己內心好像被什麼擊中了。
而那聲「碰」,也不是他的錯覺。
澤田綱吉一頭撞在了面前的電線桿上。
——這就是過於集中的看旁邊的人,不注意前面的路的後果。
澤田綱吉捂住被撞紅的額頭,發出了「呃啊——」的悲鳴。
淺間琉璃有一瞬的驚訝,迅速的伸出手,把撞了個人仰馬翻的澤田拉起來。然後翻找書包,取出創口貼,熟練的貼在了對方的額頭。
「你沒事吧?」
澤田:quq
又在她面前出糗了。
澤田沮喪而尷尬的回答:「我沒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完全習慣了這種時常發生的「意外」。
澤田從小時候就是這樣。
如果說淺間琉璃是「領居家的孩子」的完美模板,人美聲甜成績好,深受老師同學的喜歡,澤田則是「領居家孩子」的另一種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