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索性給與鶴野鬆了綁。
姐們兒隨便吐吧——!哥們我們繼續趕路!
他們是這個意思。
像只小貓蜷縮成一團, 與鶴野的頭枕在庫洛洛腿上,眉頭緊蹙, 企圖入睡抵禦暈車的不適感。
說實話……也不知道庫洛洛在想什麼,明明都那麼對他了,這個男人還要單獨和她坐在一起。
行……氣不過跑過來膈應人的嗎?她唯一只能想到這個解釋。
所以與鶴野也沒有徵得庫洛洛的同意, 直接徵用他的大腿當枕頭。
而且庫洛洛默許了,她癱的更加心安理得。
路途顛簸,車內瘋狂震動,還有汽油難聞的味道。
還是很難受,根本無法入睡。
與鶴野下意識往裡面縮了縮,把臉埋在庫洛洛的衣服里,嗅著上面淡淡的香氣,勉強抵消汽油味帶來的不適感。
但她還是難受得直哼哼。
腦子亂糟糟的,意識不清, 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無助感湧來時,與鶴野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拉了起來。
虎口處傳來疼痛穿刺感後,意識開始變得清明。
「幹嘛?」與鶴野勉勉強強睜開眼睛,滿臉「你這刁民又想害朕」。
「摁壓虎口可以緩解暈車的症狀。」庫洛洛說。
「哦。」與鶴野又縮回去,往裡面蹭了蹭衣服,「謝謝。」
可能是庫洛洛這傢伙擔心她暈車誤傷他最愛的毛領子大衣,所以大發善心幫她按摩一下。
「我撤回上一句話。」她的語氣虛中帶凶。
與鶴野覺得自己真是暈糊塗了,現在難受到死的處境是拜誰所賜?居然開口對罪魁禍首說謝謝。
但是現在感覺很輕很柔和,揉捏的力度恰到好處。暈車的不適感開始舒緩,朦朦朧朧之間終於睡了過去。
與鶴野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片朦朦朧朧的白色,一切仿佛都裹上了層白霧,讓人看不真切,卻又莫名想要進入霧中探索。
出於對未知的好奇,她努力地往前湊了湊,想要看清霧中有什麼,卻聞到熟悉令人安心的氣味。
小狗小貓在陌生環境裡都會感到不安,嗅到熟悉的氣味才會安心。
「你醒了?」在她即將把整張臉貼上去時,庫洛洛低沉的聲音響起。
「庫洛洛?」與鶴野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她躺在潔白的大床上,庫洛洛坐在床邊,透過陽光的白紗窗簾在他身後飄動。
兩個人的鼻尖不到一指的距離,她甚至可以數清庫洛洛有幾根睫毛,但他也沒想著躲開。
鼓起腮幫子,與鶴野向後倒去,一拉被子把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很失望?」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