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販叫賣聲此起彼伏,瓜果飄香,各色小吃攤前人頭攢動。
老槐樹下,老人悠閒下棋,孩童追逐嬉戲。街頭藝人吹拉彈唱,引得路人駐足觀看,笑聲連連。
司槐帶著司箐買了刨冰,本想再往前走走,卻忽聽有人說了句「三皇子」,下意識轉眸去瞧。
綠蔭下的小攤前,正有一說書人,講著京中趣事,這段正是與沈硯禮有關的。
司槐好奇的駐足聆聽,那說書人紙扇一搖,笑眯眯的繼續講道:
「想當年,那三皇子啊,為了那心上人,可是費盡心思,種了滿院子的雛菊,那可是情意綿綿,人人稱頌。
哎,可誰知,三皇子卻因情所困,一場大病,病得不輕。
就在這時,那心上人啊,竟然沒留下一句話,就這麼悄悄地走了,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世間情事,真是難以預料啊!」
司槐聞言,便不自覺的又想起那府苑內的景象。
百花凋落無人理,只有雛菊仍艷麗。
這一刻司槐垂眸藏下眼底翻湧的情愫,轉身離開。
看似無事,可直到手中刨冰融化滴在指側,司槐才想起吃上一口。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他的眼神時而失焦,仿佛靈魂游離於塵世之外。
偶爾抬頭,目光定格在三七那燦爛的笑容上,她正興致勃勃地向司箐介紹著街邊的各色,那份熱情與喜悅,似乎能感染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然而,司槐卻如同置身於一個無形的氣泡之中,四周的歡聲笑語仿佛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隔絕,他只能遠遠地觀望,感受不到那份溫暖與歡樂。
思緒總是不受控的去想,自己跟沈硯禮心心念念的姑娘到底有幾分相似。
司槐知道他現在的想法錯誤,他是那姑娘的影子,不該奢望沈硯禮不愛姑娘,愛一個影子,可……
心跳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了。
一陣夏日微風吹過,捲起淡淡花香,其中有他熟悉的雛菊香。
司槐抬頭,眸光一震,他心中所念之人,正站在他面前,眯眸淺笑望著他。
陽光勾勒出沈硯禮挺拔的輪廓,金輝灑滿他的肩頭,仿佛披上了一層溫柔的光紗。
沈硯禮以光為底,僅裝有他的眸,美的驚心動魄。
「在想什麼呢,如此認真。」沈硯禮用絹絲帕子,擦去司槐手指上沾到的融化糖水。
司槐垂眸,咬著下唇,儘可能讓自己無視掉周圍眾多探究的目光,低聲乖順的答道:「在,在想殿下。」
情起難控,司槐知自己的心已經開始想要依靠他了。
只能卑微奢望著,沈硯禮對他這份虛假的情,可以再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