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禮垂眸苦澀一笑,起身拂袖離開府苑。
只是這次離開,卻未再多看一眼那府苑中的雛菊花。…………
另一處府邸中的司槐,正在同下人一起,收拾著整個院子。
在司槐看來,能遮風擋雨便是家。
沈硯禮借他所住的這府邸,三進的院子,已夠奢華了。
何況還將三七留在他身邊,又分了三四名小廝供他驅策。
雖說這其中暗含了監視之意,但司槐並不在乎。
司槐所圖只有沈硯禮的情,但同時也並未忘記過兩人的身份。
正因如此,司槐總能很好的理解沈硯禮的所作所為。
他跟司箐是麻煩,這點毋容置疑,這期間沈硯禮對他已足夠,司槐很知足,只是……
淚還是模糊了視線。
道理都懂,可心卻絞痛的讓他近乎無法呼吸。
不甘還是存在的。
司槐連自己為什麼被拋棄,都不知道,他的瀾哥哥不願意見他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司槐需要時間去適應。
當夜,獨自一人睡在榻上的司槐,輾轉難眠。
白天忙忙碌碌,還能分散一下他的情緒,夜晚情緒反撲,司槐哭成了淚人。
他恨自己為何那麼乖,順安都告訴了他沈硯禮在府苑,他也聽到了府苑的琴聲,可就是沒說想要去見見沈硯禮。
如此情緒下,司槐最後入睡的方式,完全是靠著哭累和白天的勞累疊加。…………
與此同時,沈硯禮的書房燭火亮了一夜。
隱風已將從東廠取回的密信分析結果拿了回來,沈硯禮在翻閱後,眸色痛苦又滿是失望。
從那數十封信件中,分析出的內容是:
【任務進展如何?】
【花魁之位,務必奪取,此乃組織之重託。】
短短几十個字,卻直接將司槐的身份坐實了。
從初見到愛意濃濃,沈硯禮都在他人的計劃中。憤怒,悲痛。
可真正縈繞在沈硯禮心中,最強烈的情緒是擔憂。
面對帶有不堪目的接近自己之人,沈硯禮卻一再擔憂司槐的安危。
雖還不知他所屬何方勢力,但就憑這般嚴密的布局,對方勢力肯定不小。
司槐如今被他趕出府,應該算是任務失敗了吧,那些人絕不能放過他。
想到這,沈硯禮輕敲桌面,隱風現身。
沈硯禮沉聲吩咐道:「明日夜間,汝等隨孤親往清安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