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臣是死在刑部手上的,到最後一刻,他的腰也是挺的筆直,雙目充血,仍不認罪。
刑部終是沒能從他的嘴裡問出指使他的人到底是誰。
皇帝念在他這些年勤勤懇懇,並未牽連其家人。
這消息還未傳出宮,沈硯禮便知曉了。
司槐如今生命垂危,沈硯禮當然是第一時間派人去請林寶臣來。
結果寒星此次前去,遲遲未歸。
數個時辰後,帶回的便只有林寶臣的死訊。啪——!
書房中,沈硯禮手中茶盞應聲而碎。
飛濺的碎屑,彈起劃傷了沈硯禮的手,順安趕忙跪地雙手呈上帕子,體似篩糠。
「即刻入宮!」沈硯禮緊攥染血的帕子,起身陰冷開口。
寒星得令備馬,沈硯禮出府,飛身上馬。
寶馬毛色如墨、四蹄如雪的駿馬,馬兒肌肉線條流暢,神駿非凡。
隨著一聲響亮的馬嘶,沈硯禮縱馬疾馳,穿過了繁華的市集。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迴響,宛如一首激昂的戰歌。
沈硯禮長發隨風飄揚,衣袂隨風獵獵作響,見者皆是驚恐四散避讓。
半個時辰後,朱紅宮門近在眼前,沈硯禮猛地一拉韁繩,駿馬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
沈硯禮身姿矯健地躍下馬背,將馬鞭交給了迎上來的侍衛,大步流星地走進宮門。
林寶臣是三殿下的人,這件事在宮中不算是秘密。
而今林寶臣被刑部直接打死了,沈硯禮在此刻氣勢洶洶入宮,侍衛不必盤問,也知他入宮的目的。…………
蘭心殿內,塗妗夕此刻正虛弱的依靠在榻上,沈清晏在側同她說著話。
沈清晏看著母妃面色蒼白,心中絞痛,並未留意到她眼神中卻透露出的那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侍女剛剛為他塗妗夕喝了藥,此刻整個寢宮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母妃,您的身體可好些了?」沈清晏關切地問道,聲音中滿是擔憂。
塗妗夕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伸出手輕撫沈清晏的臉頰,柔聲道:「吾兒,為娘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這宮中的風雲變幻,實在讓人心力交瘁。」
沈清晏眉頭微蹙,塗妗夕嘆了口氣,繼而輕聲道:「吾兒,你可知這皇宮之中,人心難測,權勢之爭更是殘酷無情。今日之安,未必是明日之寧。林太醫之事,便是一個警示。」
沈清晏此刻心緒很亂,雖說林寶臣不是他的人,但他對林寶臣還是比較了解的,對這個消息實難接受,「母妃,林太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