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臣又含冤而亡。
這種種跡象都足以說明,那些潛伏暗中的老鼠終於是要忍不住了。
唯一能稱得上好消息的,也就只有司箐的甦醒。
可人雖然醒了,但由於精神受到重創,已經有些痴傻。
現在做什麼事都無法專心,動不動便忽然愣在那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分神去想什麼了。
短短兩天,原本的平靜被徹底打破。
急躁之下,加上強行運功替司槐護住心脈,沈硯禮此刻頭疼欲裂,握狼毫的手懸停紙上,抖得厲害。…………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天還未亮,寢室外,傳來順安的通報。
「殿下,太醫林寶臣之女,林世嬌求見!」
沈硯禮捏捏眉心,坐起身,「帶去寧遠軒。」
寧遠軒乃是府邸內接待最尊貴的客人,所準備的會客處,也算是沈硯禮在向她表明,林寶臣在自己這裡的地位。
昨夜,沈硯禮一夜未睡,直到暮光初亮,才算是得空回寢室小憩。
一個時辰都不到,林世嬌便來了。
深吸一口氣,盯著紅血絲,由著順安為其更衣梳洗。
前往寧遠軒前,還不忘再囑託一遍,「槐兒的藥,記得多放些糖,味苦他喝不下的。」
司槐現在昏迷,吃不下東西,固本的藥,也只能是三七或沈硯禮,用小銀勺,一點點餵進去。
一小碗藥,要喝上許久。
由於藥涼了效果會差,這期間還不得已需要反覆熱上兩三次。
順安瞧著沈硯禮眼中的紅血絲,心疼又沒辦法的點點頭,「明白。」
等兩人到寧遠軒,一身素衣,眼眶紅紅的林世嬌急忙起身施禮相迎。
沈硯禮扶她起身,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寧遠軒。
順安給兩人斟好茶後,招招手,將其他下人帶離。
門才剛剛關緊,林世嬌便噗通一聲跪地。
門外還未來得及轉身離開的順安,身子都跟著一顫。
輕嘆一聲,轉身離開。
林世嬌這一跪,力道不小,聽著都讓人心疼。
沈硯禮對此毫不意外,深吸一口氣,疲憊的開口道:「林姑娘不必如此,此次前來所謂何事,直說無妨。」
沈硯禮雖跟林寶臣相熟,但對其女,卻並不相熟。
林寶臣老來得女,林世嬌是妾室所生,今年才剛及笄。
未有婚配,平日裡鮮少出閣,沈硯禮也只見過一兩面。
林世嬌倔強的不願起身,叩首忍淚求教,「此番造訪,實為探詢家父究竟遭何罪名,竟至身遭不測,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