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雖真假參半,但現在想來,似乎跟沈硯禮當時殺的那些陰兵相同。
想想與冥司有關的其他傳聞,沈硯禮的臉色越發陰沉。
他當時怎麼就沒意識到呢,一個新起的江湖組織,短短兩年便聲名鵲起。
其背後,絕不可能只是巧合。
「前朝餘孽嗎……」沈硯禮眸底閃過一瞬殺意,冷冷咋舌。
「影紗。」沈硯禮垂眸瞧著紙上紋飾,聲音中淬著寒意。
影紗現身垂首等命,沈硯禮提狼毫,將小九所繪的紋飾完善,遞給影紗。
「另外留意冥司動向。」無需多餘的言語,影紗心領神會,將宣紙收入懷中,消失房內。
這京中,沈硯禮的眼線眾多,雖說冥司中人平日神出鬼沒,但只要他們還是人,便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只要想查,結果只是時間問題。
任務部署下去,沈硯禮疲憊的捏著眉心。
他很想休息一下,但他的槐兒還在等他。…………
如今陷入深度昏迷的司槐,正困於夢魘之中。
生死邊緣,那些更為深處的記憶被逐漸喚醒。
那是一個隱藏在山巒深處的陰暗山洞,仿佛是大自然中被遺忘的角落,充滿了潮濕和腐朽的氣息。
山洞內部,昏暗的光線勉強能讓人辨認出四周的景象。
牆壁上,地面上,布滿了一個個巨大的繭狀物體。
它們靜靜地懸掛著,時不時還要從內部發出一些令人膽寒的顫動,就像是……
裡面沉睡的東西,正在甦醒。
起初,這些繭看起來除了有些大的離譜,還並沒有什麼其他值得震驚的地方,但隨著司槐的靠近,身體的溫度仿佛被快速抽出。
那才不是什麼繭,而是一個人!
司槐的心跳隨著鏡頭的被迫拉緊,開始加速。
他終於看清了那些繭中的人,他們的面容扭曲,表情痛苦,仿佛在無聲地呼救。
但在這夢境中,任何的聲音都被按下了靜音鍵,連呼救都變得無力和遙遠。
被關閉的聽覺,無限度的放大了視覺帶給司槐的衝擊。
無數像絲線般細小的東西,在他們的身上緩緩蠕動。
它們的觸鬚輕輕觸碰著那些人的身體,似乎在感受著食物的生命力。
這個場景是如此真實,以至於司槐幾乎能聞到那些繭散發出的腐敗氣味,能感受到那些被包裹者的絕望。
他想要逃離,但夢境的束縛讓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嘭——!
極靜中,忽然傳來一聲破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