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禮眉頭緊蹙,沉默不語。
如果司槐的話屬實,那他該如何去死,才能讓自己死進鬼市呢?
憑著對愛人的了解,司槐只是看了一眼沈硯禮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荒唐事。
果斷出言打斷道:「還請三思而行,瀾哥哥身份尊貴,豈能輕言生死?」
心思被人看穿,沈硯禮也未打算再做隱瞞,拉著司槐去了書房,從暗格中拿出林寶臣的那封信。
在看到信中所寫的瞬間,司槐的呼吸因激動而加速。
林寶臣不愧是能在太醫院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人,這份實力,實在是令人望塵莫及。
雖然這份解藥的說明,司槐也不敢確定絕對正確,但憑藉他對引心蠱和幽音蟲習性的了解,基本可以斷定,林寶臣所設想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從完全不了解,到破解,只用了不到半年時間。
司槐將信遞還給沈硯禮時,激動道:「司槐想當面致謝!」
司槐此言一出,沈硯禮的眸中閃過一絲悲痛。
這一瞬間細小的表情變化,被司槐盡數捕捉,呼吸一滯,顫聲道:「林太醫,他……」
沈硯禮沉重的點點頭,安撫道:「此事無關槐兒。」
司槐垂眸抿唇不語,他實在無法相信林寶臣的死與自己毫無關係。
能適應引心蠱的人,有多難培養,司槐很清楚。
那可是司徒青辰最得意之作,而現如今,這世上有人僅用半年不到便摸索到了破解之法,這樣的人無論是誰,司徒青辰都不可能讓對方活在這世上。
若說之前,沈硯禮也只以為是母妃想要針對他。
可而今看來,林寶臣之死,能牽連出的人,恐怕比他現在以為的還要多。
狀似太平盛世下,暗流涌動。
司槐忽然嘆了口氣,看向沈硯禮,語氣平和,「所以瀾哥哥早就知道,吾體內有此蠱,卻還留吾在身邊?」
沈硯禮無所謂的笑了笑,「槐兒無錯,為何不可留?」
司槐被他逗笑,他作為司槐,簡直可以說是滿身疑點。
到了沈硯禮口中,就輕飄飄的成了一句「槐兒無錯」。
司槐猛然間又有了新的疑惑,緩言道:「所以說,瀾哥哥當年是真的毫不知情嗎?」
沈硯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攬過司槐的腰,埋頭在他頸肩,低沉詢問道:「槐兒,真想知道?」
司槐嗯了一聲。
沈硯禮鬆開他,聳聳肩,一副擺爛樣,「毫不知情,孤當年剿滅異族,甚至挨個抽巴掌問他們,把我的安兒藏去哪了。」
這當然是沈硯禮胡說的,他干不出這事,但卻確實做了類似的。
圍山數月,多次派人地毯式搜索,發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