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禮清楚此次唯一的重點,便是拿到幽音蟲,嚴刑拷打的成效,自然沒有攻心高。
沈硯禮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苗媃,你可曾想過司槐?」
果然,對於現在的苗媃來說,司槐兩個字就像是她的啟動鍵。
瞬間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她如今已被散去功力,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還身體虛弱的女人,隱風只稍按著她的肩,她便只能又跪了回去,動不了半分。
被人用怨毒的眼神死盯,沈硯禮眯眸竟有些感嘆。
對嘛,這才對味。
曾經那些配他親自審問的人,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沈硯禮指尖輕敲茶盞,用極為平和的口吻,將司槐的情況告訴了苗媃,「司槐身中蠱毒,若無幽音蟲調配的藥劑壓制,其苦楚,你可曾想像?」
苗媃聞言,心中一緊,她對司槐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汝……汝此等狼心狗肺之徒,究竟欲將彼折磨至何時方休?」
沈硯禮站起身來,步至苗媃面前,俯視著她:「他若無解藥,日日夜夜受盡折磨,終將不治。你若真心在意他,便將幽音蟲交出,孤自會調配出,續他的命。」
在攻心計上,苗媃又怎麼可能是沈硯禮的對手。
苗媃一句話,就證實了沈硯禮的猜想。
她果然是誤會,覺得自己有虐待司槐。
正因如此,沈硯禮便故意既不解釋,也不回答,而是繼續說著長時間遭到蠱毒侵蝕的結果。
苗媃只在乎司槐,沈硯禮只要幽音蟲。
無需任何多餘的話說,沈硯禮需要做的,就是陳述事實,不斷給苗媃施加心理壓力。
苗媃心中掙扎,她並不知幽音蟲的重要性,只是那些人告訴她,看守鬼市,收回所有流動幽音蟲蟲卵。
而今,這個任務,跟她的初始行動力產生了衝突。
苗媃不忍見司槐受苦,竟流下了兩行血淚。
沈硯禮嫌惡的退後半步,知道還差最後一點,冷聲催促道:「時間不等人,你若再遲疑,司槐的性命可就難保了。」
苗媃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決斷的光芒:「好,我給……」
苗媃深知以她如今的本事,是無法從行宮內全身而退的。
她救不走司槐了。
雖然沈硯禮的話,她根本不信,可……她不敢賭。
不敢去賭司槐其實無恙,這一切都是計劃。
去質疑,沈硯禮也不會給她任何回答和保證。
苗媃抬眸,哭到猩紅的眸,滿含不甘的看著高高在上的沈硯禮。
「還望殿下,兌現承諾,救他一命。」
沈硯禮斂眸,剛欲應答,卻見苗媃忽然渾身抽搐,雙目凸出,頭一歪,維持著跪地狀態,橫死當場。
第67章 苗媃
這一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沈硯禮瞳孔劇震,他沒想殺苗媃,至少現在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