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禮沉聲道:「苗媃姑娘,為保幽音蟲卵,不惜吞之入腹,藏匿於內。然內力盡失,蟲卵生長,非她所能控。自知命途多舛,遂來見我,我已將槐兒境況,一一告之。她聞言,悲從中來,含淚自盡,將幽音蟲留於此處。」
真假參半的話,最難分辨。
何況沈硯禮只將苗媃是如何來此的內容做了更改,作為完全不知情的司槐來說,根本發現不了。
司槐只是一瞬遲疑,覺得苗媃當時給他的感覺,不像是會主動找沈硯禮求合的人。
在司槐的第一反應里,如果苗媃意識到自己可能活不到再見之時,應該會提前計劃。
但一想到,不管過程如何,苗媃從吞卵的那一刻開始,根本就沒想過繼續活下去。
司槐便覺得心臟絞痛不已。
他又一次晚了一步。
沈硯禮心疼的望著他,想要將司槐抱在懷中,卻忽然發現司槐含著淚,看向自己的眸中,閃著堅毅的光。
沈硯禮為之一震。
司槐顫聲說道:「吾有妙計一策,若得天時地利,司徒青辰恐難見壽寧之節矣。」
第68章 司徒青辰,叛國之罪
司槐以苗媃的樣貌入府後,便被人帶到書房等待。
遮目的黑紗被摘下,司槐蹙眉短暫適應了光線的變化。
司徒青辰還是有腦子,他料定苗媃對司徒府的構造完全不清楚,為了不讓她看出這裡究竟是何處,竟還特意偽裝了一下。
將連接暗室的書房搞得陰森詭譎,換做初來乍到的人,可能還真會被唬住。
奈何司槐對司徒府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只一眼便看出了這裡究竟是何處。
隨著引路人,提燈走入暗室內,司徒青辰著一身黑袍,覆鬼面,坐在那虛假的龍椅上。
透過那雙眼,司槐能窺見那瘋狂的欲望。
司槐恭恭敬敬的行禮,用苗媃的聲音喚道:「主人。」
司徒青辰很滿意,他朝著司槐招招手,司槐走向他時,其他手下人紛紛離開。
司槐心底暗暗發笑,他光是看一眼,便知道司徒青辰這是打算做什麼。
看樣子他不在的這幾年,司徒青辰慣用的招式還是那麼幾招,沒一點新意。
當年有其他人在場時,司徒青辰對季黎安永遠都是嚴厲的,卻又會在只有他們二人的時候,表現出一個父親該有的心疼。
就好似在說,爹不是不疼你,只是人多眼雜,萬一你的身份被發現,恐怕會有危險一樣。
現在想想實在可笑至極。
司槐才剛走近,司徒青辰便迫不及待的摟住他的腰,司槐順勢側坐在司徒青辰的腿上。
看著這個即將年過半百的男人,一臉慾火難泄的樣子,司槐只覺得一陣反胃。
在心底默默盤算著,沈硯禮應該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