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辰的身體在發抖,一切都已經徹底失控了。
在司徒青辰的視角下,今夜的圍府,簡直突然到毫無任何徵兆。
堅固的王城,在只剩最後一個穹頂便完工時,忽然坍塌成了廢墟。
妻兒該如何安置,司徒青辰明明早已做好了計劃。
而今卻是什麼都沒能為他們做。
司徒青辰,不是不能接受輸,但他不能接受輸的這麼……狼狽!
至少,要為妻兒殺出一條血路,護他們離開!
司徒青辰的手摸向腰間短笛樣式的腰墜,下一瞬血光一閃。
他的手腕便被沈硯禮用長劍直接削掉。
連帶著那剛碰到的腰墜也一同落地,摔了個粉碎。
頃刻間,一股看不到的粉塵,瀰漫而出。
剛準備走劇情的下一步,假裝被俘的司槐,身體猛然一僵。
他雖然已經服下了解藥,但畢竟隱心蠱在他體內存在了太多年。
這段時間,司槐跟茅房獨處的時間,遠遠高於跟沈硯禮親熱的時間。
這麼多天過去了,也不算是完全代謝出去,如今被這純度極高的誘發粉末,搞得那股殺戮的欲望,直衝大腦。
萬幸,影紗及時替他封了穴道,只是這也讓司槐暫時施展不出任何武功了。
司槐身子一軟,跌入影紗懷中。
影紗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帶著他兩個輕跳,躍至府外。
這當然是沈硯禮的吩咐。
他說過絕不再許司槐涉險,這次的計劃之所以同意司槐偽裝成苗媃,為他爭取時間。
也只是出於苗媃之死對司槐欺瞞的愧疚,但也僅限於此。
司槐像個植物人般身上使不上半點力氣,只能看著無數如同野獸般的人,從府中暗道殺出,那一雙雙血紅的瞳,滿是對血的渴望。
他們都是被幽音蟲所控制的死士。
這府上,果然還是經過了其他改造,有司槐不知的區域,用來藏匿這些死士。
火光沖天的府邸,也是相同的無雲黑夜。
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一夜。
兩人一個府外,一個府內。
一別不知歸期。
是啊,一別不知歸期……
司槐的瞳孔猛震,強沖穴道,咳出一口鮮血,在影紗震驚的目光中,迅速封住她的穴位。
司槐嘴角的鮮血還未擦去,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歉意的笑,「生死契闊,與子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