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伴隨著刺骨的寒風吹在明荔身上,她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林特助開口提醒:「明小姐?」
明荔回過神,上車坐在后座,腦海中浮現了過往的一幕幕。
她和謝知聿並不熟悉,也沒見過幾次面,但巧合的是——每次見到謝知聿,都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第一次是父母雙亡,她被沈家收養那天,謝知聿在現場。
第二次是外交學院迎新會,明荔在台下,謝知聿作為優秀校友代表上台發言。
第三次是沈老爺子臨終前替她安排與謝家訂婚一事,謝知聿特意回國籌備的訂婚事宜。
父母和沈爺爺去世後,明荔以為這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人為她撐腰了,所以哪怕未婚夫靠不住,她也只能將就。
但現在明荔發現,她好像不止將就這一個選項。
想到這兒,明荔又偷偷摸掐了自己一下。
安靜的車廂內傳來了女孩委屈又克制的啜泣聲,她哭得肩膀都在輕微顫抖,任誰聽了都會為之心軟。
謝知聿今晚應酬本就喝了不少酒,放棄合同提前離場更是直接自罰三杯,如今聽到她哭成這樣,眼底壓抑著幾分不悅:「讓保鏢去把謝景年綁回來。」
林特助一臉震驚:「啊?」
明荔原本可憐兮兮地垂著腦袋掉眼淚,聽到謝景年的名字連忙搖頭拒絕:「可是我現在不想看到他嗚嗚嗚。」
謝知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嗓音平淡著說:「送你回沈家。」
女孩無意識咬著下唇,輕輕攥了攥自己的手心,聲音微不可聞:「那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
靜默片刻,謝知聿出聲問她:「去哪兒?」
明荔吸了吸泛紅的鼻子,語調輕軟:「我想去看藍色煙花。」
謝知聿靠在后座,不急不緩地撂下一句:「京城全年全域禁放煙花爆竹。」
明荔委屈得不行,就這麼巴巴地望著謝知聿,眸中寫滿了祈求與可憐:「我過生日呢哥哥,你也欺負我嗎?」
她講話時故意拉長尾音,這聲哥哥簡直甜的要命。
謝知聿對待明荔是他自己都不曾覺察的耐心,他「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拒絕:
「叫哥哥也不可以。」
聞言,明荔哭得更厲害了。
林特助沒忍住彎起了唇角,在得到謝知聿的允許後,才驅車離開了Miles清吧,去逛一逛京城初雪的夜景。
明荔其實沒喝太多酒,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風的原因,導致她現在有些上頭,整個人的意識都暈暈乎乎的。
謝知聿打了一通電話,似乎是在給對面的人安排工作,這才有了明荔「胡作非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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