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愛看雜書,不喜讀正經的。所以第一輩子的時候就有翻過關於這位戚娘子的一些傳記。當時只覺得確實是位奇女子。但當他開始發奮努力的第三輩子學了那些詩詞後,他就疑惑了。
這位戚娘子,真的都是自己作的詩詞嘛。像是她作的那首詞《永遇樂懷古》,不管怎麼看都是邊疆的黃沙漫天。但傳記上卻說是她在中原與當地才子斗詩時以當地獨有景色所作的。即使這位戚娘子與現今隔的時間遠了,也不至於才這麼些時間,中原一帶就從黃沙漫天變得魚米水鄉啊。
如果李卿知道了杜承祺這一番想法,一定會十分感慨。這可不就是描寫邊疆的詞嘛,辛棄疾的,還是高中必背。這完全就是除了把名字刪了一些就照搬了。簡直就是明顯的欺負古人嘛。
杜承祺在開放思維的過程中,店家已經把畫給攤開了。
「世子爺,您來瞧瞧。」
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杜承祺雖然對戚娘子真跡不感興趣,倒也還是湊了過去。隨意的順著店家的動作看過去,然後他突然就來了興致了。
只見這畫上是很普通的美人垂釣圖。然而,畫法與普通的美人垂釣圖不太一樣。此畫是用西洋那邊的羽毛筆畫的,人物不唯美,但寫實。
他伸手在畫上摩挲了兩下,畫紙是江南御供的葉藍紙。這種紙著色好,易保存。也難怪會保存至今,依然能看出畫的風姿。
杜承祺盯著畫,輕笑了聲,「這種畫法,倒是不常見。」
「可不是呢,這種畫法是戚娘子獨創的,也只有戚娘子用得最妙。別人再怎麼仿,都是比不來的。所以啊,這真跡一看啊,便知曉。」
「畫難得,紙也難得,確實是副好畫。」杜承祺把手從紙上拿開了,漫不經心的道。
店家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比了比大拇指,「世子果然是最懂欣賞的人。」
杜承祺瞥了一眼店家那臉上的恭維,也懶得去計較那明顯的假話。他揮了揮手,「行了,別扯些有的沒的,給我送到府去吧。」
他說完,就很乾脆的離開了。這畫正好買了,去送給三皇子當成禮物。他記得再過段時日,這位就該自己開府了。
至於,為什麼要送禮給三皇子,這個很簡單,畢竟,雖說要去恭親王妃的壽宴,但去了也不過是在恭親王妃面前挽救一下之前惹惱她的事情罷了。真正要把這事定下,還得另想辦法。走宮裡那條路,就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恭親王府在宮裡的那位娘娘,如今的心可不小。又養著未來的聖上,如今的三皇子。現下懷了自己的骨肉,心就更大了。如此這般的與未來的聖上大約也慢慢開始離心了吧。雖然如今前頭還有位太子,但三皇子對那位置無意外是最順理成章,最接近的。有個貴妃的養母,強大的外家。
太子幾年前傷了身子骨,如今越發弱了。這樣的身體本來就不能上位,還留著太子的位置也不過是為了好看些。誰不知道聖上已經放棄了太子,如今是中意三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