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前被拉著簽字以及整理交費的幸村一家人在他們到了沒多久後,也坐到了手術室外。
幸村先生沉著臉,眉頭緊鎖,但仍低聲溫柔地安慰著幸村太太。
幸村奶奶抱著幸村佳子,坐到了栗見春奈身邊,不忘握住她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寂靜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得異常緩慢。
盯了好一會亮著手術中的燈牌後,栗見春奈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分散一下等待的焦急。
目光從在聽比賽的胡狼桑原身上收回,也打開了收音機。
幸村精市所在意的網球啊,既然答應了要幫他看著,果然還是應該從頭跟到尾。
幸而,關東大賽冠軍最終雖是險勝,但確實讓立海大得以蟬聯十六連霸。
她摘下耳機,看著得知此消息的網球部成員們放輕鬆的神情,勾了勾唇,再次望向仍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心驚又焦灼的等待在手術燈牌熄滅,隨著醫生說「手術很成功」的話音下,看到仍處於麻醉狀態,被推出手術室的幸村精市時,終於化為了緊繃過後放鬆下的空無。
歡喜是一定的,但更多的是釋然。
由然而起的念頭是「太好了。」
目光緊隨著幸村精市一路回到病區,送進術後觀察室。
又在幸村太太的勸說下,隨著網球部眾人的步伐離開。
再到第二天和已經清醒過來的幸村精市面對面時,她才有種這一切終於結束的實感。
在情緒極度壓制下,甚至遲來的爆發也做不到。
她冷靜又克制的僅僅是緊攥著幸村精市的袖擺,甚至不敢攥他的手,生怕會把剛手術後的人攥疼。
「手術成功了!關東大賽也贏了!」在幸村精市的輕聲應和下,面無表情的淚流滿面,「非常的恭喜!」
幸村精市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維持不住了,雙手並用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急促,「欸,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哭了。」
「這是感動和高興的淚水。」
幸村精市動作一頓,眸光流轉,似乎想要說點什麼,最終還是用指腹將淚水緩緩抹去,無奈一笑,「原來是這樣,突然哭了真是嚇我一跳,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哦春奈。」
栗見春奈默不作聲的伸手,覆上面前人因病變得單薄且消瘦的身軀,感受著被包裹在內,撲通撲通地跳著的心聲。
然後對似乎有些呆住的幸村精市說,「太誇張了,明明只是心跳有些快。」
幸村精市:……
「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嘛,怎麼突然跳這麼快?」栗見春奈抬眸,擔憂地望著人。
幸村精市默默抽回貼在女朋友臉頰的雙手,稍往後仰了仰,避開她要探向額頭的動作,心情複雜。
有一種被撩到了,但又無法跟人算帳的憋屈。
畢竟,栗見春奈好像是真的很擔心他身體哪裡出問題了,都要起身去找醫生護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