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清行卻已經又換上了一副慈父的面具:
「我來找你,當然是想接你回家,還能有什麼目的?」
「你是我兒子,永遠都是。沒有任何人能切斷我們之間的關係,血緣也不行。」
「再說了,我們父子倆二十多年的感情,難道連一張DNA報告都及不上?這也太荒謬了!」
宋知言默默分析著宋清行口中的話術,揣測著他的目的。
與此同時他選擇走一步看一步,先順著宋清行的話繼續說下去。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看,這是你的房間。」
宋清行卻誤以為宋知言真的鬆動了想法,高興地把手機遞給宋知言看:「你看,這是你住了二十年的房間。」
「當初若白剛回家的時候,你媽媽念在若白在外吃了那麼多苦的情況,心疼他,所以把你的房間換給了他。」
「但其實這事兒真是委屈了你,不過現在沒事了,爸爸又幫你把房間要了回來,你看,這是你喜歡的玩偶,以後這裡還是你的房間。」
……
宋清行巴拉巴拉說了不少話。
看他的表情,應該都是一些好話吧。
至少是宋清行自以為的好話。
然而,此時此刻的宋知言,卻已經無暇去關注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因為打從第一眼看到宋清行手機里那張照片開始,一些埋藏在深處的回憶,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了宋知言的眼前。
那是一個清晨。
失眠的宋知言才剛剛入睡沒多久。
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忽然有人用鑰匙打開了他的房門。
然後,三個彪形大漢走進了房間。
將還在床上睡覺的宋知言架了起來。
宋知言甚至還沒完全甦醒,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於是他下意識地想要求助噩夢裡出現的母親。
可「母親」冷眼看著他。
對房間裡所發生的一切,都無動於衷。
「從今天開始,你不允許住在這個房間,這是屬於我兒子的地方,你不配。」
也正是這時。
宋知言意識到這不是夢。
恐懼之下,宋知言流出了滾燙的淚水。
他掙扎著,可那兩個大漢手勁極大控制住了他的身體,他完全動彈不得。
不得已的情況下,宋知言只好求饒:「媽,我可以搬走,但求你讓他們先把我放下行不行,我想換衣服,再把我的行李收拾好。」
然而祁寧冷笑:「換衣服,收拾行李?」
宋知言不懂這個笑容的意義,他抽泣著:「不,不行嗎?」
「憑什麼行?」
「……」
「你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宋家買的,你房間裡的每一件行李,也都是宋家付錢。所以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