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條, 對宋知言來說好像都有些難以接受。
蔣聞殊竟然是這種人麼!
可他那晚的動作……看上去也還挺生疏的,宋知言甚至會誤以為那是他的第一次。
但第一次為人這樣做的男人,會用「沒什麼」來解釋發生過的一切麼?
顯然不會。
霎時間, 氣憤的心情竟然超越了羞澀, 促使宋知言猛地掀開被子, 接被而起, 質問蔣聞殊:
「什麼叫沒什麼, 難道蔣老師對這件事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嗎?」
不在乎是一個。
更讓宋知言感到心中失落,酸溜溜的是。
有可能他對其他人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 頭腦就完全無法保持清醒,怒火侵占了宋知言的身心, 讓他忘記了自己一開始是不敢見蔣聞殊, 也不敢和蔣聞殊主動提起這件事的存在的。
可如今……管不了那麼多了。
宋知言睜大了自己黑白分明的雙眸,怒氣沖沖地看著蔣聞殊, 質問蔣聞殊,哪裡還有半點羞怯的模樣?
土豆破土而出,變成了即將爆炸的土豆地雷。
而博士蔣聞殊對此的反應是……
「噗。」
笑出了聲來。
宋知言:「???」
「你還笑?」宋知言委屈地快不行了,眼看著淚水即將在眼眶裡開始打轉。
蔣聞殊便迅速收斂了笑意, 鄭重其事解釋道:「抱歉, 我用詞不當, 好像讓你誤解了。
宋知言胸口酸澀,心裡那口氣顯然還沒咽下去。
他語氣生硬, 問:「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蔣聞殊面色不變:「嗯, 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是第一次, 但我並不要求你對我負責。」
宋知言:「……」
後知後覺地。
紅暈開始再度瀰漫。
「我,我……」宋知言一下子被這個第一次給整詞窮了。
他手掌緊緊抓著被角, 用力到幾乎要把被角抓破一般嗎,明明心裡有很多話,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蔣聞殊見他這幅模樣,不動聲色,再度勾了勾唇:「當然,如果你想要負責,我可以接受。」
「……」
短暫的安靜過後。
宋知言奪門而出。
自然,奪門而出前,他不忘撂下一句不算狠話的狠話——「想得美,是你自願的,誰會對你負責啊!」
說完宋知言就溜了。
也不知道這具躺了足足兩天兩夜沒吃飯的身體到底是從哪裡迸發出的能量,但總之等宋知言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醫院的衛生間裡,並把自己鎖了起來。
壞消息,出來沒帶手機,沒辦法上網消磨時間。
好消息……至少他沒忘記穿拖鞋,不至於光著腳丫子在醫院裡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