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聞殊叫停了他。
易行知一聽到蔣聞殊的聲音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渾身僵硬, 自然不敢隨便亂動。
「小舅。」
易行知戰戰兢兢地叫人道。
「來做什麼?」
蔣聞殊不動聲色問。
易行知老實交代:「這不晚上了, 要開生日party切蛋糕嗎?我來叫我哥們。」
蔣聞殊表情不變, 撒謊的技術早已爐火純青:「他身體不太舒服, 休息了。」
「啊?這麼早?他哪裡不舒服了?」
易行知當下有些著急, 畢竟人是他請來的,兩人關係又那麼好, 宋知言身體不適,最愧疚的就是他。
可蔣聞殊在帳篷外將入口擋的密不透風, 完全不給他進門探望的機會。
「沒什麼, 只是有一點小中暑。」
蔣聞殊道:「已經喝了藥,這會兒正在休息。」
都這麼說了, 易行知當然不會再堅持邀請宋知言參加自己晚上的聚會。不過易行知還是挺想看完一下好哥們的。
「讓我進去看一眼吧小舅,或者我去叫醫生過來看一眼。」
易行知幾乎是央求的語氣。
但蔣聞殊態度堅決:「沒必要,你忙你的,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就最好。」
「這怎麼能說是打擾呢?」
分明是關心!
可易行知剛想強調, 卻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等等……小舅舅剛剛說什麼。
不要來打擾誰?
我們?
登時, 易行知呼吸一滯, 睜大了瞳孔。
雖然平時易行知是反應慢了點兒,但他好歹也二十二歲的人了, 不是真的傻。
而且回過神來以後, 再仔細一看。
小舅手裡提著的不是行李箱麼?
帳篷里什麼都有,好端端地, 提行李箱做什麼?
易行知終於意識到在他不在的一個下午里兩人也許發生了什麼,而在意識到以後,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蔣聞殊就是不想讓自己進帳篷里。
「明,明白了。」
易行知哪裡還敢忤逆,拔腿就跑還來不及。
蔣聞殊也不想解釋太多,只想儘快將人打發走,於是一個眼神示意後,易行知轉身離開。
直到人影跑遠,消失不見。
蔣聞殊這才打開門帘,走進帳篷。
門帘被拉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正在慌忙收拾床鋪的背影,弓著腰,明明是在收拾床鋪,但整個人像是在做賊一樣。
蔣聞殊一進來,立刻動作停止。
蔣聞殊這麼不容易笑的人也被逗樂了。
「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啊。」宋知言一邊回答,一邊心虛地看向蔣聞殊身後。生怕下一秒易行知就從蔣聞殊身後跳出來。
蔣聞殊:「別看了,人被我打發走了。」
宋知言終於長舒一口氣,拍著胸膛:「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