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方臻躲在暗處,又一次看見許風釀。
許風釀的面前站了個人,方臻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許風釀的臉上,聽見許風釀和別人表白。
「我對你是有好感。」
對方聽見許風釀的話,臉紅透了,但不知道處於什麼顧慮,悶聲道:「可是我看你天天和方臻在一起……」
「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也能天天在一起嗎?」
許風釀的聲音冰冷無情:「是他纏著我。」
方臻的胸前一陣絞痛。
他睜開眼,胳膊已經被他的頭枕麻了,幾乎抬不起來。
胸前的疼痛感應該是來源於「方臻」的回憶,他醒後,那種疼痛感瞬間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一點喘不上氣的窒息。
「方臻……」不知道誰叫了他一聲,坐到他旁邊直接挎住方臻的胳膊,「我聽說你今天進醫院了,有沒有事情啊?」
方臻渾身一僵,不習慣有陌生人這麼碰他。
他剛想甩開,扭過頭卻是一愣。
——好傢夥,許風釀的白月光來了。
這個人是童安燁。
也就是他夢裡,被許風釀喜歡的那個人。
童安燁和方臻是髮小,打小住一個胡同里,也許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慢慢的越長越像,才有了方臻後來當童安燁替身的事情。
方臻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倒不是他因為許風釀喜歡童安燁,就對童安燁有意見。
「方臻」被校園霸凌這麼長時間,也沒見童安燁站出來維護他哪怕一次,童安燁表面上對他親親熱熱,表現的性格再好,方臻也覺得這個人不可靠。
他理解有些人的性格同樣膽小懦弱,但是童安燁一次都沒有為他說過話,一次都沒有。
甚至在他們學校里,有些人都不知道他們是朋友。
童安燁也從來不在學校里找他說話,有時候方臻過去找他,他還會無視方臻。
每次等放學的時候,才會「恢復」他們發小的身份。
對於這件事,童安燁是這樣說的:「方臻,我知道你在學校里委屈,但是如果所有人都認準了你欺負,我在學校里對你太好的話,他們會連我也一起欺負的,欺負你一個人總比欺負我們兩個人好,是不是?」
「方臻」也就逆來順受,安安靜靜應了。
在方臻的夢境中,「方臻」總是低著頭,安靜又陰暗。
人們總是喜歡陽光明媚的性格,牴觸任何負能量的東西,像「方臻」的性格完全和普通人喜歡的背道而馳。
如果他身上帶一點鋒芒,獨來獨往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就像個麵團子,誰不想捏一捏?
連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都覺得他好糊弄。
他把胳膊從童安燁手中抽出,「你現在才想起來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