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只是意外。
許風釀問:「你有幽閉恐懼症?」
方臻心想,我不幽閉恐懼,我恐你。
準確說是恐那個該死的夢。
方臻不自在道:「沒有。」
許風釀也只問了問這兩遍。
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他明白方臻不想說,本來兩人的關係也沒到可以互相關心的地步。
剩下的十幾分鐘,器材室里安靜到離譜的地步。
兩個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實際上,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針鋒相對多年,對彼此十分了解,但在相處上完全陌生,閉嘴打架張嘴吵架,可以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根本不知道聊什麼話題。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許風釀不知道是不是想給他轉移注意力,「我們談談?」
「談什麼?」方臻儘量表現自然。
許風釀道:「談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件事。」
「哪件事?哦……」方臻語氣瞬間變得乾巴巴的,「哦,呵呵。」
他現在不是很想談。
但轉念一想,道具上的手腳他是做不了了,接下來許風釀依舊不會覺得不走劇情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他再做夢,倒霉的事情全落他頭上,倒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勸說勸說許風釀?
如果許風釀能答應,那道具破不破壞根本不重要了。
方臻精神一震,眼睛瞬間亮了,坐直了身體,「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想通了?」
許風釀語氣平淡,「還沒有。」
方臻又重新變得萎靡,「那你廢什麼話。」
「我只是想知道,」許風釀問,「你為什麼那麼堅信你不走劇情就會出事?別說這個世界,就是我們之前的世界,生活中也會發生很多的巧合,你確定你『不走劇情就會出事』不是自己一時的不注意而臆測出來的結論?」
方臻心想,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好啊,」方臻幸好留了一手,「你不相信的話,我給你看兩段監控,或者我也可以拉你去警察局和警察對一對。」
他拿出手機,發現文委給他發了條消息,詢問他道具是否正常。
方臻面不改色地把消息清除。
現在還不能壞他好事。
他拿著手機,湊到許風釀面前,給他觀看他查來的監控錄像。
「物業說花盆在那裡放了好幾年了,怎麼就在那天晚上忽然落下來,又精準地砸在我腳邊呢?」方臻又道,「還有那天那把刀,你也看見了,學校里的老師都調查過,四樓沒有人,但就是飛到了我的腳邊,差點我就要一命嗚呼。」
許風釀的眉心慢慢蹙起。
方臻又道:「還有,那天我從火鍋店拉你出去時,你幫我接了個鍋底,在那鍋湯撒我身上之前,我又做了夢,這你怎麼解釋?」
許風釀一時間沉默下來。
方臻見終於說動他,臉上閃過一絲嘚瑟,但又很快收斂,語重心長,「你還覺得我臆想嗎?」
許風釀許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