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燁的視線下移。
他笑了笑,「我記得你還挺珍視這雙鞋,是你生日的時候許阿姨送你的那雙嗎?怎麼會有人踩你?」
方臻豎起耳朵聽,心想,這童安燁對許風釀還挺了解。
還有,他說的小時候許風釀和他玩得好究竟是什麼事情?童安燁和原來的方臻住的挺近,童安燁的家庭條件應該沒比他好多少,而許風釀一個富二代,是怎麼在小時候和他產生交集的?
許風釀低頭,他還真不知道這雙鞋有什麼特別,早晨隨便拿的。
「可能是吧,」許風釀不怎麼在意,「我也想問問踩我的人,為什麼這麼幼稚。」
方臻不爽:「喂!」
到底誰先招惹誰的?
許風釀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他隨手脫下校服外套,搭在臂彎,背後依舊濕了一大片,偏偏他神情坦然自若,看不出絲毫的狼狽。
童安燁望著這樣的許風釀,再一次感覺到了陌生。
坦白來講,他和許風釀算不上朋友,因為接觸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多,許風釀有自己的學業要忙,但是他注視許風釀的時間很多。
自然也知道,從前的許風釀,有多麼討厭方臻。
可是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方臻踩了許風釀的鞋,許風釀可以完全不當回事?
為什麼許風釀還能對著方臻笑?
這太荒謬了。
童安燁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等他回神時,許風釀已經領先他們一步走人,方臻打理了下自己,也大刀闊斧地走了。
*
那天之後,方臻果然沒有再發生任何倒霉的事情。
當然,他也接連好幾天都躲著許風釀。
好幾次狹路相逢,眼見要碰上,方臻總能精準地轉身,比許風釀先一步離開——反正就是不想和他碰上。
許風釀自然也察覺到了。
他不動聲色,也沒有主動叫住過方臻。
如此一來,他們倒像是回歸了最原始的狀態:同學面前不熟且不對付,背地裡更是陌生僵硬。
彷佛之前的擁抱和親吻都不曾存在過。
*
方臻倒是對於現狀很滿意,他甚至想懇請老天爺,別再讓他做夢了。
他確定,和許風釀接吻已經是他的極限,如果有再多的……他真的不敢想。
這段時間他避著許風釀,不自在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他真的很忙。
目前他穿過來的這個家庭,就註定了他的高三肯定不能和別人一樣,專心讀書就可以,最近方天意班裡讓交學雜費,他們家那個「爸」肯定是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方臻做點兼職幫忙了。
這天方臻走出校門,就看見有個人朝著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