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釀沒有正面回答:「看情況。」
方臻道:「我全當你答應了,我早就說你這個人不錯。」
這種話方臻隨口就來,翻臉的時候又比誰都快,許風釀覺得,比起他,或許方臻更適合當一個資本家,畫餅和過河拆橋這兩個方面,方臻比他專業。
方臻又問:「你能不能再跟我講講,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長得好不好看?什麼性格的?潑辣還是文靜?」
許風釀莫名看了他一眼。
「好看。」
「然後呢?」
「潑辣。」
「原來你喜歡這口。」
「脾氣不是很好,喜歡耍小性子。」
「美女性格差一點也正常,還有呢?」
冰棍棒上最後一點甜水也蒸發乾淨,方臻弄得滿手黏糊糊,纖長的手指繃直,指間開合,指縫中的肉被扯的緩慢分開。
許風釀道:「別動。」
他在方臻面前半蹲,隨手拿出一張濕巾,兩根手指捏住方臻的手腕,將他每根手指都仔仔細細擦乾淨,直到感覺不到一丁點甜水存在過的痕跡。
方臻的手指關節都被揉紅了,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他想起上一次許風釀幫他擦,還是器材室那一夜。
那一夜他才知道,許風釀有隨身攜帶濕巾的習慣。
換以前,方臻肯定要說他龜毛。
其實他不討厭有潔癖的人,男生愛乾淨也沒什麼不好,見識過男生宿舍堆臭襪子的人都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壞習慣。
他就是單純歧視許風釀這個人,看他幹什麼都想諷刺兩句。
但現在他嘴也像被冰棍黏上了似的,怎麼著都沒辦法再向許風釀口出惡言。
許風釀給他擦完手後,濕巾又一板一眼疊起來,塞進破開的包裝袋裡,順手也把方臻的冰棍棒拿走,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他的潔癖這時候又神奇地消失了,好像並不在意方臻的口水,也不在意被方臻弄髒的東西。
「可是我們這樣……」方臻想起很嚴重的問題,「你喜歡的人會介意吧?」
許風釀的手一頓。
他抬眸,似乎笑了一笑,「怎麼說?」
方臻道:「雖然咱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咱們什麼關係,也知道我們兩個絕無可能,但事實上也確實發生了點……我們都知道是意外,可是你喜歡的人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