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川也不頂嘴,默默聽著。
李盼雪道:「你現在知道嫌棄這個孩子了?頂著大肚子的時候知道羞恥了?」
方臻意識到她可能要口出一些禁忌詞,連忙捂住她的嘴,「哎哎哎,行了行了,女生說話要……」
李盼雪掙開了他的手,「做的事情怎麼不知道羞恥呢?」
方臻:「……」
行吧,沒攔住。
江宜川在聽見李盼雪的這句話後,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強烈的情感波動,他臉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擰住了大腿最痛的地方偏又得忍著,臉色漲紅。
「我沒有,」江宜川頂了第一句嘴,「不是我想……」
他意識到什麼,又突然住嘴。
方臻推了推李盼雪,「說真的,差不多得了,越說越過分了。」
李盼雪也聽勸,換了個話題,「那你最近消失都幹什麼去了?」
江宜川的眼神在方臻的臉上略過。
方臻知道,他應該也認出了自己,他嘆了口氣,「文委,他應該是去學校看小孩了。」
李盼雪又炸了,「看小孩???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嗎!你不想自殺為什麼不跟我二姨說清楚!明明想通了為什麼還讓我二姨為你擔驚受怕!」
全店裡的人都看了過來。
方臻登時一個頭兩個大。
*
手機上的消息界面依舊空空蕩蕩。
想收到的消息沒有,不想收到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的震。
許風釀指尖輕觸著某個人的頭像,點進去再退出來——這幾天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這個動作,手指都快形成了肌肉記憶。
方臻的頭像是一個微笑太陽花,年輕人嫌土,老年人嫌洋氣,在他們即將步入中年人的靈魂上剛剛好。
看久了,和方臻本人還有那麼點神似。
身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搭在了許風釀的肩膀上。
許風釀眉頭微皺,忍住甩開對方的欲望。
是一個老師湊過來看他,「許同學,你這幾天的表現真的很不錯,馬上要回市里了,考慮和其他同學一起吃慶功宴嗎?」
這車上都是他們學校的學生,而許風釀又是代表著他們學校參賽,許風釀贏了,是給他們學校爭光。
但許風釀沒有這個心情,忍著道:「不用了,老師,我想回去上課。」
對方知道他家境不錯,人也有自己的主意,沒敢擺老師架子,悻悻然退開,「也行,不過要我說,人還是得勞逸結合,否則身體都要熬壞了,行了,冠軍都不去,我們這局也沒必要組了,大家都回學校上課吧。」
車上其他學生頓時發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