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被許風釀這個人下了什麼「看見就要生氣」的魔咒。
以前是生氣許風釀總是比他厲害,長輩總是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比。
前段時間是討厭許風釀總是對他……動手動腳, 而且對他展現出來的掌控欲。
到今天,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討厭許風釀什麼, 可是在看見許風釀的瞬間, 還是下意識生氣。
許風釀怎麼能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
就算以前是私生子, 許風釀也是在他爸眾多私生子中殺出去的那個佼佼者, 憑什麼到了這個世界後,就要被人趕出許家?
方臻意識到自己竟然在為許風釀鳴不平。
還沒見過許風釀這個世界的母親, 他就已經先入為主的對這個母親產生了不好的印象。
夏蟲低鳴。
不知道誰先動了一下。
方臻的呼吸都屏住, 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變得敏銳無比。
他的床本來就小, 哪怕是刻意保持了距離, 兩個一米八的男人躺在上面,只要一動, 就免不了磕磕碰碰。
兩人的胳膊貼在了一起。
耳邊是床單和肌膚摩挲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方臻聽見了許風釀加重的呼吸。
「睡了沒?」這次是許風釀。
一開口,方臻反倒鬆了口氣,他喉結滑動,「嗯。」
「睡了還能回話?」許風釀調侃了一句,又找了其他的話題,「你最近,還有沒有夢見什麼劇情?」
方臻沒想到他是問這個。
還沒回答,他的耳朵先紅了,有點羞惱,「你都流落街頭了,還問這個幹什麼?」
「正是因為流落街頭,所以才問,」許風釀道,「這個劇情,細想其實也是我們的未來,我在對這個世界的未來好奇。」
方臻這才知道他想歪了。
他為了掩飾尷尬,轉了個身,結果碰到了床邊的圍欄,被擋了一下,不得不再轉過身去。
結果後背完全貼到了許風釀的身上。
他僵住。
本來還不知道他貼到了許風釀的哪個部位,許風釀順勢貼了上來,鼻尖似乎貼著他的後腦勺。
這個姿勢,看起來像是許風釀從身後抱住他,兩個人像是交頸而眠的情侶。
方臻:「也……夢裡也沒那麼絕對,夢裡還說我是個超級大學渣,等高中畢業就沒學上了,但我還不是考得好好的。」
許風釀輕笑,溫熱的呼吸都灑向方臻的後頸,「這麼自信?」
方臻上半身抖了一下。
許風釀的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