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了什麼?這到底有什麼內容?
方臻攤在醫院的椅子上。
算了, 來都來了。
許風釀忙前忙後, 最後拿著繳費單,過來找方臻, 讓他過去抽血。
方臻立刻打起十二分戒備, 「抽血?我腸胃炎的話沒這個必要吧。」
「先聲明, 我不害怕打針, 」方臻再三強調,「如果有必要的話,打針就打了, 我就是覺得這個實在沒什麼必要,要不就算……哎哎哎!」
他直接被許風釀給拽走了。
被摁在抽血窗口排隊時, 方臻數次都被許風釀眼疾手快鎮壓了下來, 方臻猶不死心, 還在強調, 「我真的不怕打針,我才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被人送醫院去了, 醒來針頭就在我手上, 我也沒說過什麼, 但是腸胃炎也抽血的話是不是就有點太過分了?」
最後被摁在窗口前, 才老實了。
護士收取單子,看了他一眼, 瞭然道:「小帥哥,你這麼高的個子,還害怕打針啊?」
方臻的身高雖然在一米八的線上徘徊,放在人群中也是個高個子,聽見護士的話,依舊嘴硬:「我真不怕,我就是覺得……啊!」
護士動作迅速,已經給他綁上了止血帶。
方臻閉上了嘴,眼睜睜看著護士給他消毒。
在針尖拔出來的一瞬間,方臻控制不住地把手往後縮了縮,就在他渾身汗毛快豎起來的瞬間——一雙手擋在了他的眼前。
許風釀捂住他的眼睛,從後面抱住他的頭。
一片漆黑中,方臻只能感覺到許風釀身上的溫度和氣味,淡淡的香氣縈繞著他,他後腦勺頂著許風釀結實平坦的腹部,眼前是溫暖有力的手。
他就這麼沉默地替他遮擋住令他恐懼的東西,沒有出言嘲諷,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針尖刺破肌膚的時候很突然,像是被小蟲子叮了一下,很快那突然的痛意就漫延成了綿延的脹痛。
許風釀縮回手,方臻看見護士正把取好的血收起來,並笑眯眯地對著他說:「好了小帥哥。」
這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在笑方臻。
方臻後知後覺到一點不好意思,從座位上起來,險些忘記摁住針眼。
還是許風釀眼疾手快,在他起身的瞬間攏住掉落的棉球,重新摁住。
傷口處還是有點疼和脹。
許風釀換了一側,站在他的身邊,像是攬著方臻走,這個動作有一點保護的意思在裡面。
方臻從成年起,就很少在誰的身上感受到被保護的感覺,他父親完全把他當成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來對待,完全不管他心智是否真的成熟,而他在母親和妹妹身上,感受到最多的也都是責任感。
可是許風釀一個同性,兩人甚至同齡,竟然在今天對他展現出一種,把他納入羽翼之下的保護欲。
他頭一次來醫院什麼心都不用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