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們激烈的情緒。別人都為之側目,方臻更是感覺到了,他跟在許風釀身後,一時間恨不能原地去世。
「誰讓你這麼說的?!」方臻小聲且咬牙切齒,「你別走這麼快……許風釀!」
許風釀在他開口後,果然放慢了步調等他。
不僅如此,他還想伸出手牽住方臻,被方臻身手敏捷地躲了過去。
好險好險。
「你在宿舍出櫃也就算了,」方臻像一隻小狗在圍著他轉圈,「你還想對著全校出櫃?!」
許風釀已經跟老闆要來了一次性筷子,拿著菜單熟練地點了幾單。
像是早就計劃好了要吃什麼。
在方臻還沒意識到時,許風釀就已經點完了單,返程時方臻也沒察覺到,還傻傻地跟著他問:「你不許再這樣了聽見沒有?」
許風釀終於停了下來,像是完全沒聽見方臻剛剛說的,對著他裝傻,「哪樣?」
方臻快被氣死了。
不等他發作,許風釀再次牽住他的手。
方臻下意識想把他甩開,結果許風釀牽住他的力道收緊,嘴角抬起,輕輕笑了一下。
許風釀平常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唇線比較平,唇線上揚的人看著像是天生帶笑,唇線向下的人看著像一直擺臭臉,而這種唇線平的人,沒什麼表情時就顯得很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
當他笑起來時,距離感彷佛都消失了,專注到好像眼前只有方臻一個人。
方臻沒搞懂許風釀為什麼笑,接著就被許風釀重新拉回了座位上。
接下來吃飯的時間,方臻如坐針氈。
許風釀的幾個室友,視線若有似無的往他身上看,連帶著許風釀也打量,好像第一次認識許風釀這個人。
打量就打量吧,倒也沒從他們身上看出來什麼惡意。
問題是,能不能別一邊打量一邊露出一些恍然大悟的笑容?
方臻都不好意思像剛才那樣,對著許風釀耍他的小脾氣。
他只能儘量讓自己忽視掉這些視線。
偏偏許風釀還很喜歡問他:「看看這樣能不能吃得下去。」
「難受及時跟我說,不要勉強自己吃不喜歡的東西。」
方臻敷衍地「嗯嗯啊啊」。
許風釀室友終於忍不住開口:「差不多得了,許校草,虐狗也該有個限度。」
許風釀的手一頓,看向杜源,頭一次對室友如此和顏悅色,「抱歉。」
「嗨呀,熱戀期的人嘛,我懂我懂,」杜源擺了擺手,忽然對著方臻道,「你知不知道,這傢伙在學校里和你在面前,跟兩個人似的?」
方臻咬著烤串,目光游移,裝傻,「嗯?」
……其實還是知道一點的。
以前他也被許風釀冰冷的態度凍到過,不然也不能十幾年看他不順眼,自從……許風釀說喜歡他後,前前後後反差太大。
杜源先是吐槽了一下許風釀在學校里究竟有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