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燃燒著的碎片掉進掌心,燙了他一下。
低頭時,方臻又是一愣。
地上有一盞一盞點起來的蠟燭,其他空著的野餐區,也被放上了小簇篝火,杜源已經悄悄從他身邊消失了。
方臻起身,緩緩往回走,一路上光明溫暖,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頰,給他的眸子也增添了光亮。
而今天被他大誇特夸的桌子,擺上了一桌子的花。
這個時候,方臻才反應過來,許風釀的室友都是大學生,一般是沒有車的,但是今天他們開車過來,哪來的車?
也就是許風釀有那個閒錢,能租車給他們。
方臻想想許風釀今天的這個計劃,早就說給了他全宿舍聽,他室友也不知道都是什麼反應,頓時想捂住臉。
「許風釀,你這也太土了!」
消失了很長時間的許風釀站在他身邊,「土嗎?」
方臻被嚇一跳,接著使勁點頭。
「那這和某人想要的儀式感不一樣?」許風釀似乎真的認真反思起來,「我以為你說想要儀式感,要的就是這些……」
方臻想起昨天他說過的話。
原來是因為他昨天的話,許風釀才大費周章,又是野餐,又是搞這些……煙花蠟燭。
營地里只剩下他們,許風釀安安靜靜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看天上一直沒斷過的煙花。
方臻好奇,「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許風釀道:「在昨天某人說,想要儀式感之後?」
那就是他們中午吃飯的時候。
差不多一天一晚的時間,許風釀就已經弄好了這些東西。
方臻再次感慨他的精力和效率。
他問:「你說服你室友和你一起弄的?」
「不,主要是我弄的,」許風釀道,「只不過約你出來,又不能目的性太明顯,總需要幾個npc來降低你的警惕。」
方臻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室友聽見許風釀說他們是npc時,心情是怎麼樣的。
許風釀傲慢的話過去不久,接著,他又找補道:「我也很感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今天可能不會那麼順利。」
要是以前的話,方臻可能聽話只聽前半截,後半句被他選擇性忽略。
現在他知道,許風釀前半句有可能開玩笑。
方臻轉身,又看向那條還在發光的河,輕聲問:「河裡的東西,也是你們擺的?」
許風釀邀功似的,「全是我寫的,我親手擺進去的。」
方臻問:「我怎麼沒看見你寫?昨天到今天明明我們一直在一起……」
他想起來,還有睡覺的時間。
但是又沒在許風釀的臉上看見任何黑眼圈。
方臻忽地抬起手,在許風釀的眼下一抹,果然摸到了類似粉霜的東西,他驀地笑出聲來,像是頭一次認識許風釀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