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了,」他咬著牙,「不太合適吧?」
方臻想笑,「我懷著孕才是真正的不合適,末日還沒真正來臨,狂歡也要顧著身體。」
許風釀早就知道他,重新抱住他,身體再次溫暖起來。
他嗓子有點啞,低聲道:「你知道的,我就親親你。」
他們這段時間都是這麼過來的。
方臻再次回抱住他,和他親作一團。
也許許風釀的好心態會傳染,也許有人分擔,方臻有幾個瞬間都忘記了憂心的事,結束時懶洋洋地躺著。
許風釀漱完口,再次躺到他身邊,拿濕紙巾擦方臻的指縫。
時間好像都變慢了,有種歲月靜靜流淌的安逸。
方臻又想起來以前很小的一件事。
「我記得有一年學期末,也是下大雪,全校放假了半天,」方臻眨了眨眼,盯著窗外,「第二天開學,學校組織學生們進行大掃除,我們被分到了一組。」
許風釀一頓,顯然也想起來了。
他們很少被分到一起,以前輪流打掃值日,班裡的人都會儘量把他們分開,免得世界大戰。
那天是老師分配的小組,並且嚴令禁止他們竄組,防止關係好的人在一起打鬧打雪仗,所以他們再厭惡對方也得硬著頭皮湊在一起。
方臻很納悶:「我到現在都沒明白,小孩湊一起打打鬧鬧怎麼了?衛生做好不就行了嗎?非得把我們倆分一起。」
許風釀道:「因為那天之前,市里有小孩打雪仗的時候,石頭藏雪球里沒發現,把頭砸了,學校為了防止意外。」
「然後,」方臻來了勁,翻身看他,「那天的冰結得特別多,我記得有個學生踩著雪滑到了,就在你面前!」
許風釀摸了摸鼻子。
方臻道:「你不僅沒扶他,還直接拿著掃帚走了,就剩下我和他,後來還是我把他扶起來的!」
許風釀臉上有些不自在。
「那天開始,我就覺得,你這人是真不行,」方臻嘖嘖搖頭,「之前我們競爭過那麼多次,我都沒討厭過你,就那次以後,我覺得你雖然學習好,但人品太差勁。」
許風釀:「……」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也許,可能,」許風釀道,「我當時剛學習了急救知識,說是人在被外力重傷的情況下,輕易不能挪動,否則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
方臻一臉不相信。
「那次就不算了,」方臻語氣變了一點,「我才穿過來時,被人打的那次,你是不是也無視我,直接走了?」
許風釀微怔,「哪次?」
方臻道:「就才穿來第一天啊,你沒見過一個被揍得趴在地上的學生?」
許風釀隱約有印象,但是他沒說出口。
方臻哪能不了解他?
他語氣不屑,「我就知道是你,你從我身邊走過去的那一刻,我就覺得熟悉,後來一看你那個萬年不變的白校服,我當時真想跟你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