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方臻」希望,但又辜負了「方臻」的希望。
在「方臻」深陷泥潭時,企圖向他求救,他又給了「方臻」最沉重最致命的一擊。
如果不喜歡,一開始就不應該招惹。
招惹了就需要負責。
這無關什麼開放與封建,這是對待感情的基本態度,尤其是對著一個明顯弱勢、極度缺愛的人來說。
「許風釀」抽完了最後一根煙,碾了碾,扔進垃圾桶里,打算走人。
這時,有人從身後叫住了他。
竟然是「方臻」。
方臻生怕他又像以前一樣,看見許風釀就不要命似的貼上去,什麼都不管不顧。
可出乎意料的是,「方臻」的表情很平淡。
他湊近「許風釀」,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煙味,也看到了他因為長期在室外而凍傷的臉。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而是默默拿出一把傘。
「我聽天氣預報說,好像又要下雪了,」「方臻」輕聲說,「你拿著吧。」
以前「許風釀」討厭他,除了和他上床,平時和他任何扯上關係的東西,都不願意碰。
他送過來的傘,可能他寧願淋著,也不會要。
可是這次,他頓了頓,像是生怕「方臻」收回去,立刻拿在手中,語氣晦澀,「謝謝。」
「還有一件事,」「方臻」語氣似乎有些猶豫,但躊躇片刻,還是堅定開口,「你以後不要來了。」
「許風釀」猛地看他,目光充斥著不可置信。
「我和孩子過得不錯,你也看見了,」「方臻」道,「當年我確實想用這個孩子留下你,我也不知道你會出國,不知道你換了手機卡,給你發了很多信息,你都沒回。」
「許風釀」眸光顫動,想解釋。
「方臻」打斷他,「我在醫院裡自己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當時大出血,險些以為自己要沒命了。」
「許風釀」聽見他的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擊了一下。
有一種隱忍的疼痛。
「方臻」告訴他,「本來是救不活的,但是醫生把孩子放在了我的耳邊,寶寶一直在我耳邊哭,是他的哭聲把我叫醒了,那天起,我決定要撫養他長大成人,把他當成我生活的錨點。」
「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你可以……找人再生一個。」
「但誰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就是要我的命,我不可能把孩子給你。」
「許風釀」的語氣顫抖:「你讓我……找人再生?」
「方臻」的表情很平淡,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出格的話。
「許風釀」的表情一寸寸灰敗下去。
以前他身邊出現什么女生,或者比較親近的男生,他都要吃醋到一遍又一遍問,恨不能他方便五里內母蚊子都沒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