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釀半個肩膀都擋著他,不欲再和女生辯論,只道:「多說無益,我們等警察來就知道了。」
警察來的很快。
山上有纜車,他們開了特權通道上來的。
做筆錄時,方臻交代清楚前因後果,很快就被放了出去。
許風釀早早在外面等著他。
方臻主動牽住他的手,還氣得不行,「走吧,晦氣。」
警察局門口,又遇見的那個女生。
女生眼睛都哭紅了,看見方臻和許風釀,欲言又止,沒敢搭話。
方臻本來想走了就算了,到底是受良心譴責,走出幾步又返回去,直接問:「你知道你男朋友是同性戀嗎?剛剛在山上他想找我約.炮。」
女生瞪大了雙眼。
「我說真的,抓緊分了吧,」方臻一點圈子也不帶兜的,「你看我都從警局出來了他還沒出來,肯定要被拘留,你要不分,真是忍者神龜。」
說完他就重新找許風釀了。
他搭著許風釀的胳膊,時不時還扭頭看後面的女生。
許風釀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
方臻真的,正義感太足。
「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呢,」方臻道,「你怎麼那麼相信我啊?問都沒問就知道是那個傻逼先招惹的我。」
許風釀把路上聽見的話跟方臻說了一遍。
「好哇!」方臻後悔沒多打幾下了。
他眼珠一轉,又問:「要是你沒聽見他們的話呢?是不是也和那個女生一樣,覺得我無故打人?」
「這是什麼問題?」許風釀略作思索,「不會。」
「為什麼?」
許風釀發現,方臻從警局出來後,話還挺多。
他這次都沒想,「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方臻怔住,抿了抿唇。
「怎麼了?」許風釀停下來,側頭看他,「感動了?」
他伸出手,像擼貓似的,在方臻的下巴撓了撓。
方臻打開他的手,佯裝不耐煩,「誰感動了,我就是覺得你未免太了解我。」
「嗯,」許風釀道,「光認識都十幾年了,十幾年都不了解一個人,那我也太笨了。」
方臻想,不是這樣的。
他爸也認識他了三十年,照樣也稱不上百分百了解他。
方父養了「方臻」十八年,他了解他兒子嗎?
方臻問:「那你為什麼想了解我?」
「這又是什麼傻問題?」許風釀皺眉,以為是那個男的跟方臻說了什麼,也認真道,「了解一個人,要麼是因為生活一起太久了不得不了解,要麼是因為恨和愛,以前我了解你,但不是足夠了解你,當時是基於前兩者,現在我比任何時候都了解你,當然是因為愛。」